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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從百姓身上下手,那自然就要從中間環節來拿。

鹽場都是官營,甚至於不少大鹽場本身就是由當地駐軍負責的,鹽商買鹽的銀子很大一部分用作軍費。

甚至於在太宗皇帝年間,鹽引上不只有鹽的數量與販賣地區還會標好對鹽商的要求,在規定時間內將軍隊所需物資放置在固定的地點。

只不過是經過了先帝時期的發展,大晉經濟提升很快,百姓兜里逐漸有了一點錢,國庫也寬裕許多,不再需要鹽商為軍隊提供物資。

鹽政這條鏈子上一頭一尾,頭是鹽場、尾是百姓,那個都不能碰,常裕自然只能從鹽商身上想辦法。

兩淮鹽課收入一年高達二百到三百萬兩白銀,相當於兩三百萬貫錢,這麼大一筆銀子誰看不心動呢。

鹽商再富終究也不過是商人,沒有權力就什麼都不是,某些官員看的眼熱自然也想要摻和一手。

但官府明令禁止官員經營,一旦查出輕則丟官,重則全家流放。

於是眼前吊著一塊肥肉的兩淮官員與想要找靠山的鹽商一拍即合,每年鹽商在二月鹽引放出前都會向幾家有名姓的錢莊借款,一年五分利。

五分利意味著,鹽商借了十萬兩銀子,那麼在第二年的二月前必須歸還十五萬兩,五萬兩就是利息。

裴澤淵年少輕狂敢寫九出十三歸的高利貸都把賀雲昭這個『債主』嚇了一跳,這五分利可比九出十三歸還駭人的多,兩淮地區卻習以為常。

江南富,富的是官是商,富的從來不是百姓。

常裕想要增加鹽課收入提出的改革,從本質上就是將鹽商要給上上下下官員的那部分銀子直接收到官府手裡。

鹽商繳納的從前兩倍的鹽稅,於自身而言支出沒變,而官府增加了收入,看起來兩全其美,那誰吃虧了呢?

江南上上下下這條利益鏈的官員吃虧了!

奪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江南那些官員是吃了常裕的心都有。

常裕有戶部背書,頭頂皇帝的囑託,手段不俗,他在江南官員的圍剿下依然能順利施行自己的改革,此等人才著實難得。

賀雲昭無奈搖搖頭,「天時不順,地利不佳,再加上人和不協。」

「常裕要是清清白白的乾淨人,保不齊這事還真能叫他做成,但他自身也不乾淨,算上給吏部行賄那件事,顯然他背後還有人在操控他,他需得滿足背後推手的胃口。」

她扭頭,微眯眼,「你在聽嗎?」

裴澤淵的笑還在嘴角,他連忙臉色一肅,抬手抵唇,「我在聽。」

賀雲昭『嘖』了一聲,「天時地利人和一個不占……唉!」

裴澤淵認真問:「既有如此多問題,那為何在常裕提出改革的時候沒人說出來呢?」

賀雲昭淡淡道:「當時沒有人知曉是這個境況,京城百官久居高台,對遠在江南的鹽場又能了解多少呢?」

就連鹽商需要借貸的事還是這次鹽政出了問題,京城的人才知曉這件事。

何況若是老天爺賞臉,今年鹽場曬鹽正常,那麼這件事還真有可能被常裕給干成。

這裡面的每個環節出現的問題都必須在江南當地為官才能明白,而從江南升到京城的官員又能有幾個呢,能夠坦白自己了解這個利益鏈?

賀雲昭心中冷笑,絕不可能的。

要一個從江南升到京城身上還乾淨的人才能直白的提出,但在戶部那麼熱火朝天的氛圍中,外人怎能潑冷水呢?

可惜,戶部……嗯?

細碎的一聲響起,黑靴踩到一片金黃的樹葉,賀雲昭腳步一頓。

裴澤淵低頭一看,「是樹葉。」

賀雲昭伸手捂住他的嘴,她蹙眉看向他,「閉嘴,讓我想想。」

戶部?

她記得戶部左右侍郎可都是從地方上回來的,應當對複雜的地方官場更加了解才對,怎麼戶部從來沒提過反對常裕的改革呢?

虛虛的瞳孔瞬間凝神,她看向裴澤淵,目之所急是滿臉通紅連脖頸都紅成一片的裴澤淵。

「……沒叫你憋氣……」

「……哦……」呼!

賀雲昭琢磨了一瞬,「先從戶部下手看看,戶部一定有問題。」

……

曲老坐在馬車裡,打開車窗看看街上的來往行人,心中煩亂不已。

好半晌,老爺子嘆息一聲……

回府後,他背著手吩咐一句,「曲瞻回來後,讓他來書房。」

「是。」

剛下值回府的曲瞻連口水都沒喝上就立刻被就叫到了書房,他還有些蒙,進門行禮後便開口問:「祖父,叫我何事啊?」

他抬眼一瞧,祖父正神色奇怪的看著他,瞧不出是怎麼回事。

他蹙眉,「祖父?」

曲老起身,繞著曲瞻上下打量,轉了一圈又一圈,從頭頂看到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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