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認真的看她用手做出這一系列的動作:
「也許醫師鑑定錯了,你是一隻雄性?」
「為什麼?」
「只有雄性才注重外表。雌性無需關心那些瑣事。」
「……您見過其他雌性嗎?「
母艦上的所有孕母都是雄性。那些衛兵也是。莎莎舞廳的老闆娘好像不是。但她看不清老闆娘的模樣。
「我們的女王。「
「哦。「
這位雌性顯然和她的距離太過遙遠。她只看過一些大致的圖片,但是想像不了那麼大的生物會是什麼樣:
「女王真的在不停地產卵嗎?「
「是的。而且有最頂級的侍衛團隨時保證她的一切需要,幫助她履行職責。「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
「聽起來很痛。「
西停下腳步,挽住她的肩膀:
「當你身負責任時總會遭受劇烈的痛苦。這是必然歷程。說起責任,我們的軍事顧問來了。我想你們應該互相為前些天的鬥毆事件道歉。代替將軍執行部分社交任務,這也是你作為孕母的責任。「
幾座山脊之外,有衛兵護衛著諾曼往這邊來。憑她的視力,只能在一隊黑綠色的影子中通過那一點銀色光點來推測那是諾曼。
他們正在往這邊來,而且都乘坐著單人艇。艇尾在沙地上畫出不少蜿蜒長線。最後當他們來到將軍面前時,只有諾曼一個人還保持著閃閃發光,纖塵不染的形象。今天他不僅穿了斗篷,還戴上了面具。
「日安,將軍。在這個鬼地方有什麼進展了嗎?「
他靈活一躍,跳下單人艇,理了理黑白色波浪條紋斗篷的兜帽,蓋住自己露出來的銀髮。斗篷角上的魚尾形吊墜和他頭髮是同色的,又和他的觸鬚互相纏繞,讓人目不暇接。剛才那個「只有雄性才注重外表「的理論似乎得到了充分論證。
比起其他衛兵的行禮動作,諾曼的動作可以說是敷衍,膝蓋甚至沒有接觸到沙地。
將軍等他重新站起來才說道:
「我相信您已經推測到了蟲蜜的動態。接下來一切按照軍事基地的流程,庫爾塔會審核你提交的分成協議,在你完成母艦的系統修復之後。「
「當然。當然。我對你們那分成協議不感興趣。我是分析師,不是蟲蜜二道販子。「
諾曼一根手指撩起兜帽,面具下的臉龐轉向蜜倉那邊。斷斷續續的咔咔聲從他身上傳出:
「哦,關於您的教師和新孕母的那次意外衝突,深感歉意,請求諒解,等等,等等……這樣的道歉夠她接受嗎?「
她在將軍的暗示下平靜回答多謝顧問大人。
不久,將軍因為其他事務提前離開,當著庫爾塔和諾曼的面對她吩咐道:
「你可以在這裡再停留半個標準時。庫爾塔負責護送你回到母艦。「
她望了望庫爾塔——後者以注視敵人的警惕態度回望她。風吹過一個野草團,被庫爾塔頭也不轉的抬腳踩癟。將軍走後,他也維持了人形,不過看起來他寧願自己去和其他衛兵搬土挖洞也不願意維持這種形態。
最近的那座山坡上,諾曼正在漂浮,虛擬屏幕環繞在他身旁,像一群風中有規律盤旋的透明蟲類。
草根飛到她腳下,她踢著草根一步一步向前走,想弄清他如何能夠沒有翅膀就離地,忽然聽到自己的衣服里有塊東西嗶嗶響了一下。
是前幾天訓練時,巴波使用的通訊器。因為已經損壞而且暫時無法維修,他就當作玩具送給了她。
想到諾曼當時被通訊器的聲音激怒的樣子,她抬眼看見幾十步開外低身不知道在做什麼的諾曼本人,一個想法油然而生:
她按了一下通訊器上的通話請求按鈕。
諾曼直起身,背對著她看山丘另一邊,好像被那些正在煙霧之中挖洞的衛兵吸引了。他的手指滑過面前的虛擬屏幕的動作也沒有受到一點影響。站在她身後的庫爾塔只是不耐煩地搖晃頭部,沒有阻止她。
她又連續按了幾下。
諾曼徑直向前,走到蜜倉那個方向去了。雙手裡操縱的虛擬屏幕被甩開,碎成幾塊光點。
她放棄這個小遊戲,無聊地尋找四周還能讓她消磨時間的地方。
走出幾步後,諾曼的手和觸鬚忽然從她背後一齊伸過來。通訊器被那些觸鬚纏住了。
「我要拿走這個。「
他用兩根手指夾著通訊器,聲音在面具里有些變形,說是沉悶也不為過:
「很煩。你作為將軍的寵物可以去隨便折磨其他衛兵。「
她想到這些觸鬚有毒,連續後退幾步後低頭找了根木棍指著諾曼,表示自己還是有能力自衛的。庫爾塔靠近了他們倆一些,但還是沒有任何表示。
「那是我的。」
她雙手舉棍,盯著諾曼握著通訊器的手,連他手背上的淡紅斑痕都看得清清楚楚。奇怪,剛才在諾曼撩起兜帽和將軍說話時,她記得他的手背還是光潔一片。
仿佛察覺到什麼,諾曼也扭頭看了眼自己的手。不過畢竟隔著面具,他也許只是望了眼在蜜倉旁忙碌的衛兵。
他一揚手,通訊器被扔過來,落回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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