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條麻出現在鏡頭裡,紅色的絨毛看上去有些蔫了,身體也不如之前豐滿,但語氣依然暴躁:
「你要是敢說你搞砸了奧黛爾那件事,我會……」
「別那麼說,你知道我絕對支持你,但是,」
玲玲停頓了一下,觀察著火條麻和暗自發笑的諾曼:「有沒有一種可能——」
「沒有。有什麼話就,直,說。」
火條麻的絨毛看上去能直接穿透屏幕,把玲玲絞成蟲肉,而他的語氣顯然更認真。
玲玲緊張地望向別處,想找個替死鬼,可惜其他同伴都和泡泡玩去了。
該死的萬人迷泡泡。
連屏幕後面的諾曼都飄到了遠處,在一具寄生蜂的屍體上戳戳點點。
玲玲收起翅膀假裝認真:
「是這樣的,肯定是那個熊蜂教師出了問題,居然改了飛行器的目的地坐標,他和兩個孕母們降落到了溫沙家族的領地上。不過蝴蝶突襲隊已經去找了。我會督促他們趕緊去找的。就這樣。沒什麼。」
「你是說。」
火條麻陰沉地說:「你讓一個身體裡有血蜜的孕母變成了老鼠糧食,還讓突襲隊在老鼠洞上到處閒逛,還想讓我告訴將軍這件事?」
「我不記得我有用過這個比喻句啊。」
玲玲佯裝不懂。他無比開心自己現在不用當面遇見火條麻。
屏幕角落裡的諾曼吹了聲口哨,小聲說著「有人要倒霉咯「,在火條麻和玲玲同時看過來的時候莞爾一笑:
「哦,你們感人的家庭重逢時間結束了嗎?」
玲玲急於轉移矛盾:
「呃,你和火條麻在一起幹什麼?」
「社交?密謀?私通?你選一個你喜歡的好了。」
諾曼離地漂浮的動作讓覆蓋了他全身的輕薄長袍緩緩展開,像他身後長出了紋路複雜的翅膀。
但是絕對沒有蟲類會覺得他是同伴。
玲玲忽然想到也許火條麻早就知道這件事會搞砸。把血蜜藏在孕母的身體裡送給突襲隊的主意本來就很蠢。所以火條麻叫來了諾曼幫忙處理殘局。這麼一想,玲玲自信多了:
「總之要是突襲隊有好消息的話……」
火條麻掛斷通訊,用尾巴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發出一聲憤怒的呻吟。
諾曼的一根觸鬚伸入寄生蜂的屍體裡,在尚且柔軟的□□里翻找出一組內臟器官。他用針筒從器官里抽出黑色的□□,然後輕輕拍了一下寄生蜂,好像對待什麼寶物。、
抽出來的□□經過一番處理後,在針筒里變成了清澈的顏色。他拿著針筒回到火條麻身邊晃了晃:
「放鬆。你這麼緊張我沒法給你注射。你想知道寄生蜂抑制液是怎麼起作用的嗎?我對於自己發明的這種假性孕育針劑還很自豪呢。可惜母艦上的卡哈斯曼人都太蠢了,不想聽。」
火條麻看上去對針筒里的液體厭惡無比:
「別廢話,注射就行了。我不是什麼醫生,也不喜歡這玩意。」
「好吧,真沒禮貌。現在我知道為什麼蝴蝶們都說喜歡奧黛爾多一點了。」
諾曼讓火條麻躺倒,選了他尾部膨脹的最厲害的那一段,把針頭扎進去,推入液體。
那裡原本應該是孕育卵鞘的地方。但母艦上只有他和火條麻知道,裡面根本沒有什麼卵鞘,只是憑藉藥物和植入物製造出來的障眼法。
注射過後,火條麻痛苦地蜷縮起來,靜靜忍受接下來的排斥反應最劇烈的一段時間。
諾曼讓他一個人靜靜躺倒,自己扔了針筒,回到寄生蜂附近。
看著那已經發育出完整的肢體部位的寄生蜂,諾曼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在那幾縷垂到他臉頰邊的銀髮讓他的笑臉晦暗不明。
飛行器的控制台上傳來一句公開播報:
「高級衛兵庫爾塔和助手K09已經回到母艦,正在等待接駁。意識系統請求坐標:……」
火條麻甩了甩頭,罵出髒話,但顯然已經從劇痛中恢復過來了。
諾曼看著火條麻狼狽的樣子,嘴角的冷笑沒有褪去:
「在軍事基地的那個瓦萊麗,是你的同族吧?有些毛蟲選擇了當軍事基地的走卒,而有些選擇了——」
他搖了搖被密封的廢棄針筒。密封袋裡已經有幾十根這樣的垃圾,每根都標註著不同的日期,最早可以追溯到火條麻在暴風地的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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