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上漂浮,突破天花板的牆壁的障礙,找到了旋轉餐廳的所在。
這是一座全白色的餐廳,食客的包廂全部依靠金色絲線漂浮在空中,連正在表演的舞娘都是漂浮在中空管道里的。玲玲正在引領客人穿過花牆和酒液瀑布進入餐廳,同時一路介紹道:
「這裡是凱旋普拉薩餐廳。新來的常駐舞娘一定能夠讓您……稍後紫夫人的孕母會來和您一起用餐……」
此時的餐廳里只有寥寥幾個客人,舞娘看見了特殊客人,從自己的休息處出來,優雅地撩撥著遮擋自己身體用的金色流蘇,皮膚透出紅色:
「大人們!你們來晚了。」
在所有蝴蝶的羨慕目光中,她脆弱的手臂撫上阿釋迦的胸口,皮膚和他一樣開始閃爍:
「哦,這位冷冰冰的客人,請問我能為我做些什麼呢?」
阿釋迦一動不動,任由舞娘纏繞自己:
「我尊重您對客人的習俗。但是請您不要靠近我身旁的諾曼顧問。他對人並不友善。而且他也不喜歡在睡眠時間被打擾。」
確實,病床上的生物不說話的時候看上去更加可怖。
眾人落座,玲玲詢問阿釋迦既然現在是諾曼的睡眠時間,那麼要不要去掉他的那份例餐。
「我需要迅速做出決斷。」
阿釋迦瀏覽著服務員提供的餐單,目光上上下下:
「據我統計的數據,在外出用餐時,諾曼顧問有80%的機率會點甜品,20%的機率會選擇其他菜品——對不起,你們的例餐可以調整為80%的食物是甜品,剩下的20%維持原狀嗎?」
服務員看上去不敢說話。
病床上的一根束縛帶開始蠕動。
諾曼低聲道:
「給我來一份奶漿莓果澆焦糖布丁。去掉那該死的蟲蜜。讓我嘗到一點蟲蜜的味道,我會讓廚師後悔被孵出來。而且我現在就要。」
他喘了口氣。在這個空隙里,玲玲放鬆了些,正要對服務員說什麼,諾曼又說道:
「一瓶發酵蜂鳥血配芙拉花。越純越好,不要冰塊。」
這下沒人敢貿然說話了。
眾人靜靜等了一會,服務員也等在原地。
良久,諾曼怒聲道:
「你們都在幹什麼?別以為我看不見也動不了。」
正在熱身的舞娘忽然蜷縮起身體,皮膚上滲出點點黑血。蝴蝶們有的注意到了她的異樣,不過現在沒人敢說話。
奧黛爾注意到只有火條麻還在花牆後面認真注視著舞娘。
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阿釋迦安撫道:
「諾曼顧問,你又開始出現症狀了。我會讓蝴蝶侍衛去其他包廂。同時讓腦蟲來為你換血,可以嗎?請平靜心情。不要像上次那樣毀壞這裡漂亮的設施。」
諾曼以沉默作答。病床上的血包正在被輸液管倒湧出的黑色液體污染。
舞娘修整完畢,想要跟上音樂的節拍,剛剛伸展身體,又是一次全身顫抖後癱倒在管道里,哀怨叫出了聲音。
護士腦蟲猶猶豫豫著靠近病床,得到阿釋迦的手勢暗示後方才開始摘下血包,拿出攪拌器現場製作混合血漿,然後為諾曼替換上新的血漿。看他們飛快的動作,肯定是經過了不少次驚嚇。
蝴蝶們飛快逃出包廂,同時鬆了口氣。
「咳咳,剛才那個顧問不應該出現在停屍間裡嗎?」
有人小聲抱怨著:
「看看那些腦蟲在幹什麼,真叫人倒胃口!」
玲玲和同伴不一樣。他一直在暗暗地關注包廂里的動靜,包括腦蟲們拿出來的冷凍蟲卵和密封袋裡的液體。
「那是□□卵。」
他指出來那些仍然在腦蟲的手中蠕動的蟲卵:「密封袋裡的是血蜜。那股臭烘烘的味道,錯不了的……他們在給這個顧問重塑身體。我猜他的身體肯定損壞的不能看了。」
他的同伴問道:
「那又怎樣?」
玲玲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卡哈斯曼人告訴我們黑菌病沒什麼嚴重的,又派了這種去過黑菌病最嚴重地區的人物來視察,在我看來是有點古怪。你們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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