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獸了。
小安急匆匆的回來,期間給他餵了一片止痛藥,只不過崇山明的狀態還是越來越差,薛簡看著他的樣子,逐漸眼裡的擔憂也凝成了實質。
他可別一會兒暈倒了,要是被什麼120拉走,再傳出一些風言風語,類似於…崇山明帶病拍戲,薛簡頻頻NG拖慢進度,導致崇山明體力不支暈倒…這種。
他還活不活了?
好不容易拍完這段,休息的時候,崇山明不知道是疼的精神失常了還是沒出戲,整個身體都被裹在毯子裡,坐在天幕底下,只露出了一個頭來,眼睛沒被光照到,顏色暗了下來,黑的像曜石,半天都一動不動的盯著一個地方。
小安把胃藥拿了過來,讓崇山明再吃下去,他卻蹙眉不肯吃,還把頭轉向了一旁。
「給我拿止痛藥。」
零下的溫度,崇山明的額頭卻布滿細汗,小安急得轉圈圈,「哥,您光吃止痛藥沒用啊,還是吃點胃藥吧。」
看他那樣,好像恨不得把崇山明的嘴掰開塞進去。
勸說無果後,小安跺了一下腳,轉頭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今天還有一場文戲,不過崇山明的樣子,顯然是難以為繼,程晦也讓他回去,他卻不肯。
薛簡摸了摸下巴,走到大少爺面前,趁機蹬鼻子上臉,「崇哥,我能拍您嗎?」
「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他舉著手機,幾乎把鏡頭湊到崇山明眼皮子底下,崇山明恰好抬眼,薛簡手一抖,沒等聚焦就按下了快門。
照片裡,只拍到了他一雙圓潤漆黑的眼,涼涼地,還帶了點看戲的神態,再放下手機,卻看見他還是剛才那樣,神魂還在游離似的,好像鏡頭裡的只不過是錯覺。
「嘿嘿。」薛簡尷尬的笑了一聲。
大段的文戲和薛簡沒什麼關係,哼,他就是個小獅子,他懂什麼。
薛簡蹲在一旁放空自己,按照導演所說,愛幹什麼幹什麼,取個遠景而已,於是習慣性的拿起了手指頭,在雪地上畫畫。
他時不時的側頭看一眼正在和宋音希交談的崇山明,每看一眼,就忍不住在心底蹙眉。
拍完一段以後,薛簡終於忍不住了,起身拿起胃藥摳出來塞到了崇山明的手裡,「小安,水。」
小安趕緊拿來杯子,薛簡捧著它遞到崇山明面前,眼睛眨巴了幾下。
「崇哥,吃一顆吧。」他放軟了聲音,聲線溫慕嬌俏,看著像什麼至純至善的人,誰知下一句話就原形畢露,「您要是這個節骨眼上暈了,我不就被污衊成謀害崇少爺的罪人了嗎。」
「吃吧吃吧。」薛簡滿臉懇求,「不求有多大用,就當讓我心安了。」
讓他心安…崇山明面無表情的看了他片刻後,輕嗤了一聲,接過薛簡手裡的杯子,仰頭將藥吞下。
薛簡等他吃完第一顆,又緊接著送上了第二顆,繼續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崇山明剛要接過,身後忽然就傳來了那種很急促的腳步聲。
薛簡還沒來得及把頭轉過去看看是誰,手中的藥忽然被打落,伴隨著落在手背上一聲清脆的「啪。」
「餵…」
他一句話都沒說的出來,就被呼啦啦圍上來的人擠出了天幕外。
人群簇擁著崇山明,都快把天幕擠變形了,薛簡抬頭往外看,被那陣仗搞的眼皮都跳了一下,醫療車都開來了,看來是程家人了,畢竟他們一口一個小少爺叫著。
薛簡隨手撿了一根棉簽掏耳朵,呵,死有錢人,搞什麼封建糟粕。
薛簡皮膚薄,手背上已經泛起了紅印,他遙遙的望著崇山明,挑了挑眉,抬手吹了兩下。
崇山明垂下眸子避開他的目光,推開了想要扶他起來的手,扭頭看向小安,視線冷的能結冰,後者心虛的低著頭不說話。
「滾開。」崇山明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從人群中走出,上了他自己的車,車子往後倒了一下,然後揚長而去,小安咬著嘴唇,和一眾面面相覷的人被他留在了原地。
薛簡樂了一下,大少爺怎麼還罵人呢。
拜他所賜,薛簡今天也能早點收工,畢竟主人都不在了,他這個人形掛件也沒了什麼存在的必要。
他換完衣服,拎著自己的保溫杯,拎著剩下的甜品和中午多拿的盒飯,又開始慢悠悠的往公交站走。
路邊有一家村鎮小賣部,薛簡掀開帘子走進去,裡頭聚在一處打麻將的眾人都抬起了頭,本來只是隨意的一瞥,看到他的臉以後就全都露出了那種移不開眼的驚嘆目光。
「萬寶路。」薛簡習以為常的無視掉,直接走到櫃檯要煙。
「啥?沒有。」老闆揮揮手,「就這幾樣,你要不要?」
薛簡隨手指了一種,老闆轉身拿給他,八卦道「你是不是明星啊?你們這是拍的什麼戲,到時候在哪播?能上衛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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