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挺好的,今年的體檢報告你要看嗎?我手機上有電子版。」
背後傳來幾聲腳步,崇山明坐到了床上,然後就再沒了聲響,半晌後,是一聲極度無奈的,「過來。」
「哦…好。」
薛簡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慢慢的走了過去,只剩一盞檯燈散著微弱的光,他深吸了一口氣,朝著那個輪廓摟了上去。
他的雙臂抱著崇山明的脖子,就勢把他壓倒在了床上,呼吸聲越來越重,薛簡在心頭不停的鼓勵自己。
可以的,你可以的,想想500萬,看在錢的面子上,也得聽話啊。
崇山明左手拿著棉簽,右手拿著碘伏,兩隻手被迫被薛簡分開,擱在半空中,不知道該落往何處,手臂就那麼圈著他的兩側腰。
三秒以後,崇山明眸子直視著薛簡,聲音低沉清冽,又略帶了些許沙啞。
「精力挺旺盛的?」
薛簡的臉已經紅透了,他咬著嘴唇點頭,絲毫崇山明這話聽不出有什麼不對。
「嗯嗯嗯。」
「我…我會努力的。」
薛簡其實渾身都痛,今天和所謂的白熊搏鬥,吊著威亞在天上待了不知道有多久,才把那幾個鏡頭拍完,後來還有在地上爬的鏡頭,腰椎和膝蓋都疼的厲害。
他今天原本的打算是等拍完回來好好的泡一個澡,然後給全身都貼滿膏藥,省的明天爬不起來。
但是既然崇山明提出了要求,他的服務意識也必須到位。
薛簡其實不覺得這有什麼,他就把這當成是主人起了玩心,要和他的小狗玩扔飛盤。
崇山明負責扔,薛簡負責把它叼回來。
這是一種比愛情友情什麼更緊密的精神紐帶,屬於是,500萬之恩,必湧泉相報,薛簡把這稱之為忠誠。
雖然錢還沒拿到,但是薛簡不介意提前服務。
那點錢對崇山明來說是不算什麼,可能零花錢都談不上,但是對薛簡來說,是他的贖身錢。
贖身的事,怎麼能叫下賤呢。
他剛準備下一步動作,忽然行動就被制住了,不知道怎麼兩人就調換了位置,好像是崇山明輕而易舉的就把他扛了起來,然後翻轉,把他按到了身下。
「沒看出來,還挺野。」
崇山明的尾音很輕,帶一點氣聲,帶一點上挑,無盡旖旎,說出的話卻讓薛簡手腳冰涼。「我還沒同意和你在一起吧。」
崇山明原來是保守那一掛的,沒確認關係不能發生關係什麼的…薛簡才想到這一茬。
別怪他,換了別人,薛簡會義正言辭的拒絕,但是這是崇山明。
薛簡光是看到他那張臉就迷迷糊糊了,心裡頭念叨著五百萬五百萬,眼睛裡全都是,嘿嘿,好帥,嘿嘿,崇山明,嘿嘿。
他拿五百萬做藉口,成功的忽悠到了自己。
真是失了智了。
薛簡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然後終於看到了床上的藥。
他倒委屈上了,「您早說啊。」
崇山明剛要開口,薛簡的身體被燈光一晃,肩上兩道隆起的紅腫傷痕就落到了他的眼中。
那是他拉著板車,不停的在雪原上跋涉,被繩索留下來的烙印。
薛簡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也嘶了一聲,「這印還挺深啊,不行,明天我得和道哥說說,給我多墊點兒東西。」
崇山明蹙了蹙眉,擰開了藥水瓶,用棉簽蘸著輕輕的塗了上去。
「我給你的紅花油呢。」崇山明冷不丁的問道,薛簡愣了一下。
說忘帶了吧,他連鍋都帶來了,創口貼拿了一大袋子,膏藥拿了三盒,就差把家搬來了,偏偏沒拿紅花油,聽起來很假。
但是要是說真話,薛簡有點不好意思。
總不能告訴崇山明,他捨不得用吧,聽起來就好像是在說,一瓶不夠,再給我拿個十瓶八瓶的囤著。
「小傷…用不著…等我摔到骨頭了再說吧。」
「薛簡。」崇山明的語氣又凶了起來,知道崇山明是關心他,可是薛簡很不適應。
他是高興的,但就是不適應。
感覺前胸後背都像有小蟲子在叮咬似的,又癢又酥。
比起崇山明,厲文謙在這種事上反而更有邊界感。
薛簡有一次燉了一鍋牛腩湯,拿起來的時候砂鍋忽然從底部裂開了,滾燙的湯水濺了一身,薛簡被燙到無聲戰慄。
好在他及時躲開,被燙到的面積並不算多,只不過腳背瞬間紅了起來,薛簡急急忙忙的用冷水去沖,厲文謙聽到聲音走過來,問發生了什麼。
薛簡把事情描述了一下,厲文謙問他,有沒有事,有沒有燙到,薛簡搖頭說沒有,於是厲文謙便笑笑說,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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