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簡病還沒好利索,就神神秘秘的出了一趟門,抱著快遞箱子跑回來,衝進房間裡一頓搗鼓,趕在中午吃飯之前敲響了崇山明的門,然後打開了一道門縫,把自己的胳膊塞了進去。
他晃著手裡的藍色絲絨盒子,學著蠟筆小新的動靜,怪聲怪氣的喊,「hello,這裡是小新精心挑選的禮物,小新是不是最乖的小孩子。」
一隻手把盒子接了過去,輕輕的撥開。
薛簡眼光不俗,陀飛輪的袖扣安靜的躺在盒子裡,精密的齒輪和軸承隨著他的擺動緩緩運轉。
璀璨藍寶石色做底,神秘又優雅。
只不過…誰會買一隻袖扣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只有一條胳膊。
崇山明笑笑,只當他不懂這些,抓著薛簡的手把他拉了進來。
「乖孩子。」
薛簡呆了一下,總覺得這話哪裡怪。
不過是他自己起的頭,也只能硬著頭皮的繼續下去。
「哦,那有什麼給乖孩子的獎勵嗎?」
崇山明鬆開手,把盒子放進了抽屜里,「想要什麼。」
薛簡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我申請恢復抽菸權。」
「薛簡。」崇山明回過頭,「乖孩子不抽菸。」
「小少爺,吃飯了。」馮姨站在樓梯口喊崇山明,說完又補了一句,「對了,程先生回來了。」
薛簡聽完以後人麻了,「程…程先生也住這兒嗎?」
崇山明點了點頭,「他哪裡方便住哪裡,不不過不怎麼回這兒,你不用擔心他打擾我們。」
這不是打擾的問題吧!還有…誰打擾誰啊。
薛簡扭捏著不想下樓,挪蹭著腳步走下去,到餐桌前卻傻了眼,他還以為程先生說的是崇山明的父親程度,沒想到是程左禮。
程左禮和崇山明比起來,更符合薛簡對的想像。
只不過不是那種大腹便便,成熟卻油膩的老闆,相反,程左禮帥的太過了。
如果說崇山明身上的侵略性是隱隱約約,藏在骨子裡的,程左禮就是將所有的武器都堂而皇之的露在外面。
他長的和崇山明並不是很像,眉眼之間都鋒利,骨骼稜角都分明。
包裹在穩重西裝之下的,是一種肅殺之意,如果崇山明是這種類型,薛簡甚至不敢接近他。
飯還沒吃一口,程左禮先倒起了酒,純度極高的白蘭地,就那麼盡數喝了下去。
等開了口,卻又展現出和外貌完全不符的玩世不恭。
程左禮盯著薛簡看了會兒,嘖了一聲,「馮姨,去看看,這是我哪副畫成精了,哪來這麼個大美人。」
薛簡拘謹的笑著,「程先生…您好,我是薛簡。」
「哦,你就是薛簡。」程左禮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了一樣,「知道,我那個寶貝弟弟心尖上的人兒嘛。」
「這麼快就被他騙回家了?小朋友道行還是太淺。」
崇山明拉開椅子讓薛簡坐下,自己則坐在了兩人之間,程左禮幾句話說的薛簡面紅耳赤,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桌面上忽然划過來了一個杯子。
「陪我喝一杯。」
「哦…好。」
薛簡剛要端起杯子,杯口就被崇山明按住了。
「他病還沒好,不能喝酒。」
「那你陪我喝。」
崇山明懶得理他,一直沒吭聲的楚辭小聲說了一句,「小少爺身體也不太舒服,我陪你喝吧。」
程左禮蹙了蹙眉,漫不經心道:「有你什麼事啊。」
楚辭像是習以為常,還是輕輕的笑著,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湊到程左禮的杯子上,清脆的碰了一下。
薛簡剛扒了兩口飯,聽到程左禮又問,「你就賴在這兒不走了?」
他差點噎到,趕緊抬起了頭,剛要開口說不是,卻看到程左禮是朝著楚辭說的。
「自己沒家嗎?」
楚辭捏著筷子,動作凝固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吃完飯我就回去。」
「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在這兒住兩天。」
楚辭捏緊了筷子,嘴唇繃得很緊,「好的,先生。」
他站了起來,輕聲道,「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剛轉過身,手腕就被程左禮抓住了,「酒還沒喝完,走什麼,坐下。」
楚辭被迫又坐了下來。
薛簡低著頭默默吃飯,味同嚼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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