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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易指責崇山明不該那麼把他扔下,讓他摔成了碎片,可是薛簡不會怪崇山明這些。

他只會怪自己,為什麼說了千次萬次要理智,要收心,不要陷得太深,卻還是任憑自己,把崇山明當成了水面上唯一的浮木。

薛簡從出生開始就只有自己,從前是,現在也是,以後也會是。

「你不要我了。」

崇山明像個被拋棄的孩子,說了讓薛簡眉心微動的一句。

薛簡垂了垂眸,然後抬起,毫不留情的切斷了他的所有念想,「是,我要不起了。」

看著他搖晃著走出去的樣子,薛簡終究是不忍心,無論發生了什麼,他盼著崇山明好,盼著他光耀萬里,平安喜樂的心,與當初並無二致。

「我送你。」

崇山明抬手攔住了他,目光里竟然有些哀求,「別送了。」

薛簡微愣了一下,然而就真的站在了原地。

當初,崇山明和他分手,薛簡曾經在心裡哀求,哀求他,送他走的時候,能否起碼帶三分不舍。

今日易地而處,崇山明亦哀求。

別送了。

他沒有回圖溫公館,開著車,不知道怎麼,來到了那幢洋房。

崇山明在門口站了許久,久到身上都凝了露水,而後闔了闔眼,到底是沒進去。

肖易罵他自以為是,崇山明似乎是從一場大夢中醒來,睜眼才看到,原來他真的太過於自我。

他覺得薛簡是太愛他,所以才愛到如此卑微,如此讓人心酸。

每一次看到他委曲求全,強顏歡笑,崇山明都只覺得刺眼。

程度的羞辱,薛簡隻字不提,只是轉頭就開始尋找住處。

那時候崇山明就該發現,薛簡遠比他想像的要決絕。

他不是受到了傷害,就會把觸角縮回去的蝸牛,他是硬度很高,但是崩裂後就再也修復不了的翡翠。

他到底憑什麼覺得,那個時候把他推開,就是為了他好呢。

崇山明剛要坐回車裡,門忽然開了。

「來都來了,怎麼不進來。」

溫琴晚還是那副樣子,不過分熱切,也沒有多冷漠,崇山明笑了一下,「我沒什麼事,不知道怎麼就開到這兒來了,就不進去了。」

溫琴晚邁下了台階,蹙眉看著他蒼白的臉,「進來。」

崇山明無奈,只得跟了進去。

外婆坐在搖椅上,戴著耳機聽著音樂,閉著眼好不愜意,溫琴晚剛要去叫她,就被崇山明攔住了。

他靜靜的坐了下來,悄聲道:「母親,別打擾她了。」

溫琴晚便轉過了身,去房間裡取了一副墨寶。

「你外婆前幾日去見好友,請他給你提的字,還來不及裝裱,你自己去裱上吧。」

崇山明展開了那副字,上頭筆走龍蛇,洋洋灑灑的提了四個字,「藝海揚帆。」

落款是外婆的好友,德高望重的著名書法家黃奕萱。

崇山明吸了一口氣,「麻煩外婆了。」

他將那副字妥帖的收好,抬眸問母親,「程左禮…」

母親搖了搖頭,「不提他了。」

崇山明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半晌只能低頭道:「今日他和我說,他小時候做了混帳事,傷了您的心,他對您是有愧疚的,只是那時候不懂事。」

溫琴晚笑了一下,「他從小就早熟,三四歲就跟個小大人似的,程度在外做的那些事,實在讓我噁心不齒,只是那時候大概還有愛,所以恨的也太徹底,也太過火,我本來是想帶他走的。」

「我以為禮兒能理解我,可是他竟然站在他父親的那一邊,對我說,不管父親做了什麼,我都不該拋棄這個家。」

「他太像他的父親了,讓我覺得不寒而慄,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都已經長大了,當年的是非恩怨,我已經不想再去剖析誰對誰錯,也許是我錯了,也許是他錯了,都不重要了。」

「反而對你,我是有愧疚的。」溫琴晚沉靜地望著崇山明,「你是最無辜的,卻承受了父母的過錯,明兒,把心放寬些,不要困在我們的是非里了。」

崇山明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他抬起了頭,望著母親半晌,看著她溫柔的目光,最後只是點了點頭,顯然還有未盡之言,只是,說不出,咽不下,只能橫亘在喉頭,像是吞下了一道疤。

「我走了,母親,過些日子再來看您。」

拍了好幾個月的天塹,製作了一兩年,然後不過一個月,就播到了秦風下線。

隨著他將劍捅進自己的心口,一同響起的,是薛簡唱的那首《雪中撿》。

山皚皚,雪皚皚,送君至此絕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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