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知栩微微動了動手掌,低聲道:「不疼,我還給了她一耳光。」
「此次是七公主跋扈荒唐,著實該教訓,知栩你無需害怕,此事本宮定會給你個交代。」皇后立刻接話,「說起來也是臣妾和文嬪管教無方,才讓七公主這般瘋魔。」
梁帝聞言點頭:「皇后說的不錯,待給阿栩瞧了傷,務必給他個交代。」
「是。」皇后低聲應著。
太醫是跑著來的,剛進內殿就立刻行禮:「微臣參見——」
「免禮,給三少爺看傷要緊。」梁帝揮手示意他快些。
太醫立刻卑躬屈膝地快步走向洛知栩,先是檢查傷口,發現裡面還有細小的碎渣,太醫立刻用清水沖洗傷口,而後撒上藥粉包紮,好在傷口看著雖長,但並未太深,將養一段時日便會無事。
他跪地回稟:「三少爺本就體弱,且傷口嚴重,短時日內是不能提拿重物的,飲食定要清淡,否則很有可能會導致傷口潰爛炎症。」
「那這些日子,便由你照顧三少爺的身體,一定要好好照看,否則朕唯你是問!」梁帝聽說無事,這才放心。
「微臣遵旨。」
洛知栩的傷勢處理好,便剩下樑妍該處罰了。
梁帝的意思是讓皇后把她帶回宮去教養,到底是公主,又不能如那些宮人一般送去刑房,教訓幾句禁足,罰幾月的月例銀子便是了。
可洛知栩一番話,卻讓梁帝改變了主意。
他抬頭看向梁帝,眼睛通紅,語氣也是說不出的委屈:「舅舅,七公主並非突然發瘋,她疑心我和攝政王暗通款曲,還說您已經答應要為她和攝政王賜婚,說我和她搶男人,可我與攝政王不過幾面之緣,憑何白白遭此污衊!」
梁帝卻是突然直直看向他,眼底的疑心幾乎要溢出來了。
那你有沒有?
幾乎差點就將此話問出,只是眼下並非是詢問的好時機,因為他這好外甥眼睛都哭紅了。
和旁人的落淚不同,洛知栩的眼淚一直在眼眶內打轉,卻倔強的不肯掉,明明傷口那樣嚴重都不肯哽咽,卻因為幾句污衊紅了眼。
任誰瞧著都是心疼的。
梁帝大怒:「來人!將公主帶到鳳儀殿,不許文嬪見她,找人好好教養,不許她踏出鳳儀殿半步!」
「是,只是陛下,可要為七公主賜婚啊?」皇后慢悠悠補上一刀。
「你回頭尋個好人家,收做駙馬便是。」
梁帝不缺孩子,如文嬪一般無甚家世的宮女所出的孩子,他便更不放在心上了。
攝政王妃,可不是任誰都能做的。
原本一直跌坐在地上的梁妍,此時聽到這些話才驟然回過神來,她頂著一張沾滿血的臉哀求:「父皇,求您不要將女兒嫁出去!女兒日後一定好好聽母后教導!女兒不要下嫁!女兒求您了父皇!」
梁帝微微蹙眉,雖說不重視,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這般哀求,他著實有些於心不忍。
皇后一眼瞧出不對,立刻呵斥宮人:「來人,快些將公主帶下去,這般瘋魔,實在有失皇家體面,成何體統!」
聞言,梁帝連最後的憐憫都沒了,只剩厭煩。
沒了七公主的哭嚎,宮苑內瞬間安靜了許多,大概是覺得這裡的氣氛古怪,梁帝好生叮囑了一番,又讓周榮寶送了些賞玩之物來,便先離開了,皇后也立刻回宮去「教導」七公主了。
洛知栩盯著這群人離開,走在最後的那位下意識回頭看他,冷峻地面容閃過一絲心疼,轉瞬即逝。
虛偽。
洛知栩嗤笑一聲,靠坐在貴妃榻上閉了閉眼。
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少爺,眼下書房是去不得了,奴才扶您去躺會吧?」冬樹頗有些心疼的看著他。
洛知栩不愛哭,從冬樹自幼跟著時,就知道對方性子要強,不管是跌了傷了,都不會掉眼淚,頂破天了紅著眼撒嬌輕語,便已經能惹的府上眾人心疼不已。
此時卻閉眼落淚,連聲音都不曾發出,若是被府上大人公主瞧見,怕是要跟著哭的。
洛知栩不應答,冬樹便不敢隨便做決定,他倒好茶水端放到桌面,而後悄悄退了出去,守在外面,等少爺心情好些,有需要便會叫他了。
冬樹一出去就瞧見司韶站在西廂房處,他想了想走上前,輕聲道:「司公子。」
「你家少爺如何了?可休息了?」司韶有些急,洛知栩之前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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