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間能說的話自然會更加多些,不過更多的也是圍著洛知栩轉,大概是因為他的所作所為給人的震撼極大。
翌日。
天不亮,洛知栩便被拽了起來,他要在書房開門前到宮裡,自然也得抓緊時間歸整,好在他昨晚睡得還算不錯,起來的還算痛快,等他收拾好,司韶和印宿白的馬車已經等在外面了。
三人便一同上路了,為了養精蓄銳,他們不曾坐到同一輛馬車上,這也方便了某人追來。
洛知栩的馬車在後,路途遙遠,他自然是要闔眼眯會的,可等他再睜眼,就發現馬車內的冬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討厭的人。
「王爺總愛做這種小人行徑,也不怕污了您的名諱。」洛知栩張嘴便諷刺,他可還記得這人在梨園是何等風光。
「你便是用這種態度與本王說話?」秦御睨了他一眼,「沒有半分規矩。」
洛知栩立刻坐起來,哼笑道:「王爺與我講話前也該去打聽打聽,我本就是這般紈袴,學不會什麼態度不態度的。」
若是不知他到底在為何生氣,秦御只怕自己聽到這話會戳心窩子,但眼下知道,自然不是來和他吵架拌嘴的。
他無奈道:「是本王說錯話了,本王跟你道歉,你也與本王說說昨日在梨園,到底氣什麼?」
「沒什麼!」洛知栩立刻接話,神情自然,「只是突然興致不高罷了,與王爺無關。」
「當真不是因為我與那小生見面?」
「不是!」
洛知栩若是再瘋點,就該沖他齜牙咧嘴了,但他深知,越是解釋便越容易掉入陷阱,乾脆不再多說了。
這番對話下來,秦御心中瞭然,他的本意只是試探,而不是逼迫,得到自己想到的答案已經足夠,便不再多問了。
馬車內一片安靜,按照常理來說,此時的氣氛該古怪膠著,偏他們沒有任何感覺,甚至難得生出點歲月靜好地意味來。
洛知栩掀開小簾看著外面的風景,他突然希望這條官道能再長一些,他們就無需考慮那些宮廷江湖,無需考慮愛恨情仇,只要向前看,盼望前路即可。
但都是妄念。
「快到了。」秦御捏著他鼻子,將他憋醒,「再睡下去便要耽擱了。」
洛知栩照著他手臂就是一捶:「你別捏我!」
秦御笑著應了這嬌氣的一聲,低聲道:「我先下馬車,在宮裡該如何就如何,無需顧忌著。」
「王爺這是兜圈子送我進宮?」洛知栩突然覺得有些好玩,他微微直起身子靠近,「王爺無需做出這些心思來,都是白費。」
「在我不願將話說破時,見好就收。」秦御不理會他這些腔腔調調,快速下了馬車。
洛知栩靠著馬車輕笑,對方並未說一句哄人的話,偏他卻被哄好了。
再想到對方說的那些話,他下意識更加警惕,秦御說這些總歸不會是空xue來風,一定是又發現了什麼,卻不願直說,活像是刻意來鍛鍊他的。
馬車到宮門口便不許再進去了,三人照舊下馬車步行前進,自然,這長街上並非只有他們,趁著休沐回府上探望的亦有許多。
「洛三少爺,印公子,司公子。」週遊快步朝他們走近,身後還不情不願地跟著武岳
這家夥是被洛知栩打怕了,一點不敢往前湊。
洛知栩側身看他們:「快些。」
週遊當即拽著武岳快步跑過去,他笑道:「倒是沒想到會和三位碰上,看有用過早點?我讓小廝帶了些點心。」
「多謝,稍後再用吧。」印宿白笑說。
洛知栩卻是始終盯著武岳,他還不知道此人是如何知道的。
武岳本就時刻警惕的,眼下見洛知栩盯著他,當即炸毛了:「你老看我做什麼!」
「我有話問你,中午去我宮苑用午膳。」洛知栩淡聲說著。
「哦、哦!」武岳乾巴巴地應了。
上書房每日都是做相同的事,無非就是聽學考試,慢班本就是些吊兒郎當的,對這些自然也不甚在意,只要不驚擾課堂,夫子就隨他們了。
洛知栩撐著額頭走神,思緒飄到馬車上,還記著秦御起大早送自己進宮的事。
從一開始,這協議就是不公平的。
他起初想的簡單,世間絕無絕對公平之事,互惠互利,他雖利用秦御,卻也承諾給對方洛王府的珍貴至寶。
可是,到現下為止,得利的一直是他,反觀什麼至寶,根本沒有任何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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