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對方已經蔓延到脖頸的血絲,那是他曾經親手種下的圖騰。
秦御閉了閉眼,咬緊牙關:「究竟還要等到何時!」
「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道理都不懂嗎?看著你便心煩,快走快走,別妨礙老朽在此處施針!」老大夫抬手就轟趕他,絲毫不懼秦御的冷眼和怒意。
「有勞先生,我雖愚笨卻手腳快,若大夫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吩咐。」秦御怕他真趕自己出去,立刻軟了神態,站在旁邊一動不動的守著。
老先生要施針,洛知栩這段時間瘦的厲害,甚至說是皮包骨都不為過,xue位便更好扎了。
那針分明扎不疼人,也不會流血,秦御卻覺得自己心口突突冒著冷風,頗有些千瘡百孔的意味。
「擦擦汗。」老大夫頭也不回的說著。
秦御不敢耽擱,立刻拿起旁邊放著的布巾去給他擦拭額頭,甚至沒敢擋到他的光,擦完往旁邊站了站,等著一會繼續擦。
也正因如此,秦御再次瞧見了洛知栩身上的紋飾,他見老大夫半點好奇之意都沒有,便將話憋了回去。
約莫半時辰後,老大夫收了手,給拿起布巾自己擦拭著,他低聲:「得等他身上的圖騰都長出來才可。」
「這是何意?那圖騰又是什麼?」饒是秦御見多識廣,此時還是覺得一臉茫然,他注意到洛知栩那段時日裡,曾暗中調查過關於洛知栩的事,知道的並不多,可這位老大夫顯然比他懂的多。
老大夫張了張口,看向秦御:「他初夜不是與你?」
「自然是!」秦御皺眉。
正因如此,他才好奇對方身上的圖騰,那並不是普通的紋樣,像是種進血肉中的,怪異的很。
「世間許多事本就無法用常理解釋,那圖騰是用來護住他身軀的,世間人,有三次元氣大傷的時候,一次出生,二次初夜,三次性命。」老大夫緩緩解釋著,「此時便是我所說,他需要度過的難關。」
秦御恍然:「您果然就是那位神醫。」
老先生輕笑:「神醫不敢當,只是會些偏方,所以才能走至今日,我算著他該有此遭,便來了。」
秦御肅然起敬,時隔十數年,這位老先生其實無需特意來,但他還是盡責,來了。
緊趕慢趕終於趕回梁京,秦御帶著他回了洛王府,梁雪虞與洛珩知道的不少,想來應該能鎮定些。
攝政王府的馬車進了梁京,瞬間就引起了不少人注意,皇宮裡的梁玖亦是翹首以盼,想著這兩人應當會在拜完洛王府後進宮,只是卻久等不到。
「小六子,快去派人打聽打聽,發生何事了!」
「是,奴才這就去。」
洛王府。
看著昏迷不醒的洛知栩,梁雪虞當即落淚:「這是發生何事了?」
「一別數年,王爺王妃安好。」老先生出面打招呼。
「是您?」梁雪虞立刻拽著他往裡走,「許久不見老神醫,現下我兒性命攸關,還得您來才是,您可有法子?」
「無妨,來時路上便與攝政王說過了,待令郎將病竈全都排出來就是了。」老大夫說,「只是他會格外體虛,不能輕易挪動,尤其待他好全時,正逢冬日,萬不能外出。」
梁雪虞皺眉:「過冬便會大好嗎?」
老大夫笑:「嚴冬一過,便是春。」
秦御突然有些後悔將洛知栩送來洛王府,這便代表他接下來會有些寸步難行。
有老大夫的話,洛王府眾人便安心多了,只是看著洛知栩這般虛弱昏迷,還是焦心不已,成日裡也是侍奉在榻前。
他也並非日日夜夜都昏迷不醒,只是因為高熱不退的緣故,他渾身乏力,閉眼休憩才會舒服許多。
秦御則是皇宮王府兩頭跑,短短數日竟是將自己給熬瘦了。
洛知栩病重,不知是何處的流言傳了起來,偏說他是氣若遊絲,危在旦夕,即將香消玉殞。
說便說了,待他病癒,這些謠言自然能不攻自破,可流言一天一個樣,竟還牽扯上了梁琮等人的死,有人開始傳他那日的殘暴行為,說是梁琮被冤死,此時要帶他走。
「荒謬!若他是冤死,那朕豈非枉顧性命情誼,害死了自己的兄長!」梁玖氣急,「給朕查這流言蜚語究竟是從何處傳出!待朕知曉,定要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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