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備男子投以目光,文姑娘用袖子擋臉,緩過最初的害羞,道:
「小女子知道仙師強大,本該不懼天光,自作主張,還望見諒。
您二位的這盤棋,下了一個多月,草棚已經有破損,身處破洞的草棚中也是對先師不敬。
故而小女子想修補則個。
小女子不懂事的,只是幾日前官家那邊有天使來(注),請您幾位入宮一敘,如果幾位有事要走,他決計不會留,若是臨別前要留下口訊的話。」
一口氣說完許多話,文姑娘將手放在腰際,屈膝行禮,「也斗膽讓小女子轉述上奏給官家。」
官家即是凡人皇帝的稱呼。
在場的三個修士,絕不可能和秦國之中大行其道的義軍有關係,會想到來問他們有無口訊,甚至想邀請他們做客的。
只會是謝錚。
「謝錚不錯,這麼快就逆風翻盤打了勝仗。」風滿樓知道一局棋結束,是該去加載下一個副本,「不像我,一個月只下輸了一盤棋。」
言說在他腰上擰了下,提醒道,「不可以貶低自己。」
靈虛踮起腳,慈愛地摸摸文姑娘的腦袋,但顯然她是要將更重要的話傳遞給親愛的孫子。
「人的力量不容小覷,將修士的陰謀詭計打破了,人很棒。」
同為女性,靈虛顯然更懂得如何安慰另一個女性,她動作溫柔,出言安慰,果然讓文姑娘沒有那麼緊張。
「饅頭仔和小言說準備好,我們去皇城~」
當申無命點頭稱是,又開始與靈虛交流接下來準備的時候。
言說在看祂的手指尖。
灰撲撲的半透明霧氣,頂部隱約形成一張狐狸臉,就這樣纏繞在祂指尖,匍匐在祂的傀偶蛇頭下方。
剛剛死遁脫身的璇姬,正在把收穫的一團熵壓縮好又用腦袋頂起,試圖獻給父親。
言說意念微動,手腕上的傀偶蛇伸出一截尾巴尖,摩挲著狐狸頭,並未將她吞噬,權當誇獎。
即使剛剛攪動風雨,風頭正盛,璇姬在父親面前依舊甘心奉上食物。
一團熵。
言說不關心璇姬,只是想,可憐的饅頭。
他們根本不知道,無論是這個國度的滅亡還是中興,通通和無糖饅頭無關。
祂的壞孩子很棒,輕而易舉的就能扭轉局勢,大量的熵增加了。
在神族面前,劣質饅頭的掙扎,不可能有任何的作用。
且繼續無用的掙扎吧,直到與小世界同歸於燼。
蛇頭輕點那團熵,卻並未將其吞下——
「父親?」
指尖上的狐形霧氣略微晃動了下,像是小狐狸用尾巴比了個問號。
言說不語,只是面無表情的將那團熵推回去,投餵給璇姬。
璇姬帶來的熵,在言說的眼中不再美味,甚至讓祂生出了噁心、想吐的感覺。
言說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知道這團燒會亂自己不舒服,就果斷拋棄。
即使看不清璇姬的臉,言說也能感知到這隻小狐狸啃得很開心,尾巴搖動的頻率愈發明顯。
想來是璇姬製造的熵味道不好,令祂難以生出食慾,但是這小垃圾卻不討厭。
既然都是垃圾,讓小垃圾吃掉就好。
……
第40章
「謝錚見過三位前輩。」
與最初見面時的狼狽不同, 謝錚現在衣冠楚楚,將近日逃命時所受的勞塵洗去,倒也看上去人模人樣。
不過這人足夠聰明, 心思也深沉, 在舊日相助的貴人面前, 依舊態度不夠恭敬找不出一點錯處。
「仙師們忙碌, 我們凡人自然不可妄測。」謝錚的語氣低的不能再低, 「想見諸位前輩的並非是我,而是……我們的老祖宗。
老祖宗似乎和秦國祖先定下契約, 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只確定是位很老的老前輩, 父親祖父他們, 有很多大事都要他過問。
我回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問老祖宗安好,而老祖宗也說, 他等了你們很久,想見你們,你們也一定知道他是誰。」
所謂的老祖宗倒是很接地氣, 謝錚引路, 在與廢墟無二的舊日皇宮裡繞路很久。
此處縱使一片廢墟, 凡人也很多, 受天道法則制約, 並不可妄用法力。
不過大家都是對煉體相對有研究的修士,走路還算輕鬆。
風滿樓又避開一根陰險的焦炭,道,「貴國供養老祖宗的方式很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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