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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同樣藝高人膽大的郁暢就這麼孤身潛進了白樺橋,臨進門前,他還給自己編了個身份,說是附近工地上的會計,晚上閒來無事,想上去賭兩把。

守門的壯漢光長肌肉,不長腦子,竟然就這麼把人放了進去,如此,郁暢就成了扎木兒市分局刑偵大隊手下的「冤魂」。

等聽完這一切,郁春明呼了口氣,他自嘲一笑,感嘆道:「我就說,從魚崖島出來的那一路上總覺得有人在跟著我,原來真有人在跟著我……」

關堯也沉默了,他看那郁暢有些怯怯地說道:「大哥,我沒有賭博,也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只是……」

郁暢的聲音越來越低:「我只是不知道該咋跟你講,我怕你不相信。」

「行了,不怪你。」郁春明放緩了語氣,他摸了摸郁暢的外套,「你冷不冷?就穿這一點,這幾天住在哪兒?晚上吃飯沒?」

說完,又問關堯:「食堂關門了嗎?讓打飯的老嬸兒給他下碗面。」

「我不餓。」郁暢扭扭捏捏地站起身,「我一會兒就買票回家。」

「來都來了,著啥急啊?」關堯客氣道,「這樣……春明,你領著咱弟回家……回家洗個澡,換件厚點的衣服,歇兩天了再走。」

郁春明坐著不動:「你領他回去,我要在這兒審秦天。」

「你審秦天……」關堯無奈,「別犟勁了,我給你講,秦天那小子最怕的人是我,你審他恐怕不好使。回去吧,回去正好瞧瞧江嬸兒是不是真的在家,要是不在家,那姓陶的可得好好逼問逼問。」

聽到關堯提起江敏,郁春明終於鬆了口氣,他給郁暢找了件棉大衣,又打了盒飯,這才慢吞吞地說道:「秦天不簡單,你問他的時候,往案子上引引。」

關堯一點頭,心領神會。

作為一個疑似被李光來盯上的人,秦天看起來沒長半分心眼兒,他往審訊椅上一坐,簡直賓至如歸,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盤。

「哎喲,堯哥,你們所今年有錢了啊,這個椅子是不是換了新的?」秦天問道。

關堯掃了他一眼,示意劉勝去一旁記口供。

「我哥咋不來審我?他人去哪兒了?我要見他,他不來,我閉口不言!」秦天耍無賴道。

「閉口不言是吧?」關堯不為所動,「那咱們就耗著,耗到最後,你啥都不說,我就會將郁警官的一面之詞當做證據,把你移交檢方,檢方大概會以『敲詐勒索罪』提起公訴。」

「啥?」秦天那淡薄的法律意識和光滑的腦皮層完全不足以支撐他理解關堯的話,這人大言不慚道,「郁春明可是我哥,關堯你不知道嗎?他是江心。」

關堯油鹽不進,繼續念法條:「根據《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條的規定,敲詐勒索罪是指以非法占有為目的,對他人實施威脅、恐嚇,強行索取公私財物的行為。你以傷害郁警官本人及其親屬為手段,索取了三十萬錢款,這其中還有可能涉及故意傷害。秦天,你知道你今天為啥來的派出所嗎?」

秦天目瞪口呆,他只有一句話:「我要見我哥。」

「你哥?」關堯冷笑了一聲,忽然短暫地佩服了片刻郁副廳長當年的高瞻遠矚,他一句一頓道,「你哥江心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被認定死亡了,郁春明警官是本所執法辦案隊的刑警,今年六月份剛從松蘭市公安局調來。他親爹是誰你也可以打聽打聽,人家啥時候成你哥了?少在這兒給我攀親戚。」

「關堯我告訴你,他郁春明還就是我哥,」秦天梗著脖子,大聲叫道,「他不僅是我哥,還是我媽跟強姦犯生的兒子!」

「你說啥?」關堯瞬間沉下了臉。

第78章

秦天說完那話,還恬不知恥,一副自鳴得意的模樣,他笑道:「關警官,你沒聽說過吧?你那同事看起來挺排場一人兒,實際上背地裡可髒事兒多著呢。」

負責記口供的劉勝覷了覷關堯,湊近了問道:「關隊,這個……要寫上嗎?」

「寫,」關堯冷著臉回答,「錄像機都開了,必須得寫。」

「是。」劉勝一縮肩膀,試圖把自己藏在電腦後面。

至於秦天,這人見對面的兩位警官不說話了,自以為自己占了上風,於是更加得寸進尺,他叫囂道:「我告訴你關堯,他郁春明本名江心,是我媽當年在木業二廠倉庫旁邊的林子裡被野男人強姦之後懷上的雜種。他親爹是誰我不用打聽,因為打聽也打聽不出來,畢竟江敏啥德性,你都明白,誰知道她被多少個男人操過……」

「秦天!」關堯突然一聲怒吼,打斷了這粗俗的污言穢語,他一拍桌子,指著對面那人的鼻子罵道,「你還是不是個東西,江敏說到底是你媽,你那嘴裡再敢給我噴糞,我可不管這兒有沒有監控錄像!」

秦天晃了晃手裡的銬子,悻悻地閉上了嘴,閉上嘴之前,仍忍不住說道:「我講的可都是實話,沒有半句是假,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問江敏。」

關堯面容冷峻,正襟危坐:「秦天你聽好了,根據《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的規定,故意捏造並散布虛假事實,損害他人名譽,情節嚴重的可按誹謗罪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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