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誹謗?」秦天嗤笑,「關堯,你去把你們親愛的郁警官叫來,當著他的面兒問問,他親爹到底是誰,等問完了,再來說我到底是不是誹謗!」
這話像串子彈,一梭子打在了關堯的心上。他猛然間意識到,秦天講的並非全都是捏造,其中甚至有一些是他們警方在上個月才剛剛從嫌疑人艾華嘴裡撬出來的陳年往事。
比如,木業二廠倉庫後面的林子……
這個地點實在是太過精確了,艾華的描述也不過如此,而秦天,在案發時甚至尚未出生,他又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總不可能是江敏告訴他的?
關堯悚然一驚,後背倏地冒起了一層冷汗。
「既然你說不是誹謗,那就好好講講,你是從哪裡聽來的這些事兒。」關堯定了定神,沉聲問道。
秦天一笑,大大咧咧地往那審訊椅上一靠,他說道:「我認識一人兒,他在三十三年前,曾親眼目睹了江敏這個賤女人被強姦的全過程。」
「哪個人?」關堯問道。
秦天「嘖」了一聲,吐出了兩個:「李英。」
李英,當年木業二廠管倉庫的職工。
關堯知道,這人曾說過,自己每天都要在寧聶里齊河邊上的那幾座貯木場工作很久,有時山上的工人下工晚了,他甚至得等到半夜一、兩點才能關倉鎖門。
如此,時間和地點都能對得上,秦天說得難道全是真的?
關堯的心吊在了嗓子眼,他接著問道:「李英都跟你說過啥?」
秦天吊兒郎當地回答:「就那些事兒唄?說江敏不自重,深更半夜的往城外頭跑,遇著野男人了是她活該。」
「李英具體咋講的,你給我複述一遍。」關堯冷聲說道。
「複述?」秦天搖頭,「都多久的事兒了,我複述不出來。我和李英是十年前在遠東百貨那打工認識的,我還借過他不少錢,這些話,都是我倆嘮閒嗑的時候講的,具體講過啥……記不清了。」
「那李英有沒有說過,強姦了江敏的男人都是誰?」關堯細問道。
秦天琢磨了一下,回答:「他應該是知道的,但他不給我講,說啥……講了我也不認識。」
關堯一點頭:「既然這樣,你又憑啥篤定,你哥會是那幾個強姦犯的兒子?」
秦天樂了:「關堯,你是不是傻?算算日子不就知道了嗎?李英說,那幾個野男人就是在大火前一天晚上強姦的江敏,大火是啥時候?9月24號。我哥是哪天生日?7月17號。對不對?這日子沒跑兒。」
劉勝還在噼里啪啦地敲著鍵盤,關堯看了一眼仍舊閃著紅燈的錄像機,忽地站起了身。
「小劉你出去,走前把攝像關了。」他輕聲說道。
劉勝詫異:「關隊,不審了?」
「不審了。」關堯回答。
儘管疑惑,但劉勝還是照章辦了事,他列印出了口供記錄表,請秦天簽了字,然後又關上了錄像機。
然而就在這一系列動作結束後,關堯突然上前,抬手給了秦天一拳。
「關隊!」劉勝嚇了一跳。
「沒你的事兒,你出去。」關堯說道。
劉勝膽戰心驚地看了一眼兩人,溜煙似的跑了,跑之前,還沒忘為他們關緊審訊室的門。
秦天沒有防備,就這麼挨了一拳,他怔了半晌,才緩過神來:「我去……你這勁兒夠大的啊。」
關堯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人:「剛剛那一拳是為了你媽和你哥打的,他們居然養出了你這狼心狗肺的玩意兒。」
秦天疼得呲牙咧嘴:「要說我哥跟你睡一個被窩呢,你倆真的……打的位置都一樣,還沒長好呢,又給我整破相了。」
關堯眯了眯眼睛:「現在只有我跟你了,所以請你好好講一講,為啥要去松蘭跟蹤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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