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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文出取票廳時大搖大擺,錯開一疊完全的機票當扇子用,也有幾分引誘的意思——最好寶牌位發現找不到其他辦法後,只能灰溜溜回到取票廳被「榨汁」。

他不是在給寶牌位使絆子,是在挑釁背後的主持人。

薛潮調動「眼睛」,嬌小的男孩此時坐在小超市的購物車裡,一邊晃著腿,一邊嚼著口香糖拼玩具區的樂高,不亦樂乎。

第七名也知道自己值錢,既不收集線索,也不進行下一步任務,一副「反正預測機位不在我身上」的大爺姿態,就是想看主持人的笑話,逼主持人不得不主動求他。

想得挺美。

藏在魚和貓血里的血腥味徹底「重見天日」,蒲逢春承受不住,扶著地乾嘔。

緩過來後,她順著破碎的針管回到一樓,結果發現所有空白船票的背面都用血畫了笑臉,和祝文兜帽的圖案一模一樣,捅穿了紙張。

不管是毀壞、標記還是污染,這些票都不能用了。

蒲逢春抿唇:「還有取票機。」

「恐怕取票機暫時無法為您工作了。」因為祝文出取票廳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指使一個用刀的玩家,毀掉了所有的取票機。

站立的魚被齊齊削斷魚頭,可以直接看到內里的魚刺與人體殘渣,牆上是刀刻的笑臉,和祝小鬼頭一樣欠,旁邊寫著「hello!byebye!」,惡意十足。

蒲逢春停在薛潮說的第二台機器前,還發現一節斷掉的手指。

薛潮記得那是玩家割下npc的手指識別生物信息,拿到了船票。

評論區:

「穿風衣那個吧?」

「我之前看過他,玩家暱稱『王頌』就是他,屠夫類型,勉強算有點意思吧。」

「誰都比這個蒲逢春有意思……」

「老七這是把寶牌位的路都給斷了哈哈哈!」

「她不會真以為她會一直運氣好吧?」

「主持人呢?現在也沒出現?」

「腸子都悔青了唄,被榜七針對,他也夠有面的了,在哪兒瑟瑟發抖吧哈哈哈,沒事,文文最擅長捉老鼠了。」

蒲逢春臉色沉了沉,可用的空白船票都被毀了,只能去npc那找找辦法:「這裡沒有船票……」

「您面前的機器後面就有一張船票。」薛潮適時打斷她。

蒲逢春一愣,果然在機器和牆的縫隙里夠出一張空白船票,因為位置太深,反而整潔如新——她想起來了,這是出現的第一張空白船票!

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突然發難的機器和被吞的人上,反而無人在意這張帶來不幸的船票。

「你讓我從這走,就是為了找這張船票吧?」

血瓶滴了兩下。

血跡蔓延過的地方,信息就顯露出來,就像被紫外線照出的隱形筆跡——有名有姓,按照班次,就是即將抵達的命運號遊輪。

薛潮掃了眼滿屏遺憾的評論區,含著點笑意:「是您今天的運氣不錯。」

廣播適時響起,距離命運號靠港還有20分鐘,薛潮道:「您該前往海關功能區了。」

前往海關檢查區的路上很順利,一共四台檢查機器,但薛潮仍然感受不到任何電子反應,熟悉的黑色幕布從天花板垂到地板,阻隔視線,已經有不少旅客在排隊了。

想要到達三樓的邊檢,必須經過二樓的海關。

蒲逢春只有一張船票,和半挾持了她的耳機,比起海關,她更擔心邊檢——她從哪裡變出一本護照?

但下一秒就顯出她的天真了,指示標牌轉過來,寫著「躺上去」。

「……」

這機器不是查東西的嗎?

她硬著頭皮躺上去,眼前很快陷入黑暗,四周上下都空曠得可怕,像進入一個普通房間兩三倍大的巨型倉庫。

她在一條長長的傳送帶上,寬度能容納兩個成年人,整條「流水線」躺滿旅客,前後間隔一米,沒有檢測設備,傳送帶九曲十八彎地緩緩向前,看不到盡頭。

讓她想到了機場行李轉盤,或者旋轉壽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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