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脾氣,哄一下就滿意了,方便他一邊繼續薅羊毛,一邊暗地裡找身體。
右港與左港鏡像對稱,航站樓形狀完全一致,但與左港沒穿衣服似的全透明科技感設計,古典巴洛克風格的右港就莊嚴得過分了,比起航站樓,更像遺失在古老風雨里的神秘殿堂,厚重而華麗。
將目光從左港摘出來,才發現右港周圍本就停著三艘遊輪,像永恆守衛在女王身邊的沉睡騎士,與王一起陷入遙遠的時間之前。
「需要我送您回命運號嗎?」薛潮純假客氣,船都要開了,他可送不回去,主要是點她。
蒲逢春剛才被利用的怒火只短暫出現一瞬,很快就回歸了理性的浪潮,人工智慧利用她當誘餌引祝文來破門,但同樣也帶她躲開了錯誤的選項。
在遊戲世界,不要追問為什麼,要學會各取所需。
「我想我要找的船不是命運號,你覺得這三艘遊輪里有答案嗎?」
「無論如何,按照約定,我都會幫您找到您的船……我們已經在同一條船上了。」
同一時間,命運號,風雨愈大,旅客接連走上舷梯,艱難逆風登船。
王頌一直留意管道另一邊的動向,破門的巨響像點醒了他的不明所以,他回過味似的嘬了下牙花子,風衣的領子一立,即將踏入遊輪的腳方向一轉,順著把手一滑到底,撞開游屍般的人群。
繞過管道,很快就看到了渾身是血字的紋身男,男人垂著頭,走向破開的禁門,面色時而狂熱的猙獰,時而虔誠的安詳,喃喃自語:「貓……我的貓……在這裡……」
紅白走狗?碰到榜前十的熊孩子王就夠倒霉的,怎麼還有那個教的狂信徒!招人煩的傢伙都愛扎堆出現?
王頌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嫌棄又深深的忌諱,拉著風衣,像避開瘟疫一樣,大幅度繞開紋身男,先一步進入右港。
「貓……就在前面……」紋身男像完全沒看見他,而是感受到什麼氣息,直直走進右港,「……我的貓……我的主……」
另一側舷梯,隨之連滾帶爬出一個旅客,也衝去禁門的方向,另外兩個玩家看到這一幕,又惶恐地四處尋找,無一熟人,忽而升起不安,其中的老玩家:「都快開了,怎麼都不上船?跑什麼?」
眼鏡男喏喏跟在一邊,像受驚的孩子跟緊父母,他還沒從海關區的可怕里回神。
嘀嘀嘀嘀——
老玩家煩躁低頭,從他登船開始,手錶就一直響個不停,一直彈窗「權限申請」,像中了病毒一樣,這種詭異的事他當然沒有輕舉妄動,誰知道是不是陷阱?
過一會兒消停了,他就暫時沒管了,此時又響起來,簡直像應和眼前的奇怪局面,像最後一次警告。
他那腦子根本沒轉過來,但抵不住被「主流」拋棄的惶恐,最終決定隨波逐流,他邊同意權限申請,邊頤指氣使:「新來那個,你去前面帶……」
一想到眼鏡男,他忽然想到,為什麼登船後眼鏡男的手錶沒響過?
恰好申請通過,「不要登船」的舊消息們迅速略過,定格在一個醒目的大字:跑!
這個字就像火柴在他的神經線上猛地擦出火花,他的腿剛抬起來,身後一雙小手就攬住了他的脖子,長發掃過他的脖頸,他僵硬回頭,一直不說話的眼鏡男正笑嘻嘻地看他——但根本不是他的臉,而是一張小孩的臉!
第13章
舷窗里陡然伸出無數慘白的手,如游蛇穿過細雨,猛地捂住他想要尖叫的嘴,囫圇吞棗一卷,將他們攬抱進船,吃了。
更多的白手鑽出窗戶,在黑雲下狂舞,將倉皇的羔羊們吞吃進鐵皮怪物。
這一幕監控落在閆博成的手錶里,看著黑客牙疼,好吧,大神總是對的。
祝文那邊可能有什麼事,沒有接他的聯絡,閆博成管不著他,整合了其他玩家的動向,發給祝文,然後也迅速進入右港。
玩家進入右港,其餘人全部登船,設備與門窗接連關閉,左港再次空曠下來,詭異的機器魚熄滅了燈光,航站樓樓就像被抽乾血的軀幹,冰冷而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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