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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潮讓蒲逢春發的申請,他再替組長同意接入設備,用ai模擬的音頻,老舊的設備本就會模糊聲線,聽不出分別。

也不等隊員回答,「組長」單方面結束對話,脾氣一如既往,警衛面面相覷,認命幹活。

地牢入口,祝文已經套話套了兩輪,剛想用完就丟,放倒看門狗,就敏銳地「哇」了一聲避開——薛潮疼得沒拉住他墊背,直挺挺倒在地上,蜷起身體,乾脆順勢躺平。

所有警衛退回地牢,門無情關閉,沒來得及進門的祝文不高興地比了中指,但小孩的精力很快轉移到新玩具身上,盯了薛潮一會兒,冷不丁道:「你把那個風衣男殺了?」

第21章

祝文認得這件風衣,套塑膠袋的明里暗裡盯他好幾眼,還自認隱藏得不錯,想來是得了寶貝,分不清東南西北,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以他的經驗,離死不遠了,果然,這天下蠢貨都是批發的?

「你要給他伸冤?」薛潮不客氣地抓住男孩的外套,被避開了,但也留下一節又髒又血的指印,男人惡作劇成功似的笑了,撐地起身,「他走得挺浪漫,直接海葬,說不定遇到哪處好心的魚群,已經『天女散花』了,你現在去地上臨海撈一撈,沒準就有他的『玉體殘渣』。」

祝文尖叫一聲,連忙擦衣服:「你個混蛋我新買的衣服——有冤?他?那種人,怎麼死都是死得其所啦!」

薛潮拿眼瞥他:「哪種人?」

飛鏢暗暗切斷風衣腰帶,男孩摸了摸後腰憑空出現的血痕:「我們這種人唄。」

「我沒你那自殘的愛好。」

薛潮三步並兩步上樓,果斷甩掉討厭小鬼,但小鬼之所以是小鬼,就是因為陰魂不散,祝文悠閒地跟著他:「真巧,我也去二樓,聽說那裡有好酒,魑魅魍魎多的地方總有好酒……這時候你不該教訓我『未成年不能喝酒』嗎?」

「這地方又沒有未成年保護法,何況我管你?」電梯門開,正好送進一片開香檳的歡聲笑語,薛潮早有預料,從口袋裡拿出純金打火機,在阻攔的警衛面前晃了晃,準備以「為貴賓尋找失蹤物品的私家偵探」身份混進去。

但狐假虎威的一句「勞煩,讓道」還沒出口,從警衛身後忽然伸出一隻纖長的手,戴著白蕾絲長手套,香氣撲鼻,輕佻地勾住他的風衣衣領,一把將他拽了進去。

一個蝴蝶半面具被順手扣到他的臉上,優雅的白裙貴婦人食指搭了一下紅唇,示意他噤聲,白色眼紗擋住了她神秘的眼睛,但薛潮知道,她在全神貫注地看他。

他被這位美人堵在酒櫃後的角落裡,拐一個角,外面就是衣香鬢影,觥籌交錯,他還聽到祝文跟丟了氣急敗壞質問警衛的吵鬧,然而一切都遙遠了,這處角落足夠安靜,在外面世界繁雜的陪襯下,只能容納彼此曖昧的呼吸。

她嘴角一直揚起古怪的笑,讓薛潮覺得熟悉,但不等他想起在哪見過,她離得更近了,手輕輕撫摸他的眼尾,像在觀察他的藍眼睛:「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很漂亮嗎?像海一樣,你用它溺死過多少人?」

她的語調也很怪,又陰又柔,竟有點聽不出男女。

薛潮放鬆著身體,開玩笑道:「您這樣容易讓我自作多情……唔。」

他的眼睛被蓋住了,展開的蕾絲扇擋住他的下半張臉,冰冷的紅唇隔著扇面覆上他的,然後舌尖探出,曖昧地勾著蕾絲邊蹭過他的唇縫,舌頭的柔軟和蕾絲的粗糲混在一起滾過,舔.弄得他渾身發麻。

那人像會讀心術,被薛潮推開的前一秒,先退開一點距離,附到他耳邊低語:「下次見到我,要記得跑。」

薛潮猛地睜開眼,哪還有什麼美人,只有掉在地上的一把白色蕾絲扇,證明他不是白日做了一場春夢。

什麼玩意,大白天哪來的色狼?他皺眉蹭著唇,從酒櫃後走出來,就見宴會起了一點小騷亂,剛才還對他耍流氓的貴婦人仰面倒在地上,圍了一小圈人。

薛潮擠到前排,那美人懷裡還抱著一隻死去的白貓,正是之前那隻,不過貓渙散的眼睛是褐色的,而非記憶里的殷紅,一見這貓,薛潮終於想起來了,貴婦人的笑就是和這隻白貓很像。

那美人也和剛才不一樣,本該遮住眼睛的眼紗系在嘴的位置,擋住了雙唇,反而露出那雙死不瞑目的綠眼睛。

那綠莫名讓他心裡空落了一下,好像眼紗背後不該是這個顏色。

「女巫怎麼突然死了?她做了什麼?」

「女巫?真抬舉她,一個坑蒙拐騙的啞巴而已,我看到她殺貓了,想用那隻貓當祭品,反而觸怒了哪方神鬼吧?」

薛潮不得不打斷他們的討論:「啞巴?」

「對啊,她那張嘴什麼都敢編,騙到貴人身上了,就被毒啞了,嘴唇全部腐爛,舌頭也被割掉了,從那以後就一直帶著唇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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