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卻不吃他這套:「用你管,他人呢?」
裝嫩的老頭聳拉下臉,終於符合外表般陳舊而陰森了:「我管不得你嗎?」
「別和我玩耍官威,這裡不是誰不要臉就說了算,會長都要看我臉色,何況你一個只能靠背刺上位的副、會、長,想騎到我頭上,先看看自己才排到哪吧,守門員。」祝文看垃圾似的瞥他一眼,轉身就走了。
「閆博成死了,你和他一個副本,你不知道嗎?」老頭對著他的背影嘲笑道,「哦,我忘了,你被一個新手主持人耍得團團轉,屁股尿流逃命來著,把公會的臉都丟盡了,哪顧得上他?」
祝文聽見閆博成死了,有一瞬的意外,像忽然聽到平時會打聲招呼的鄰居、偶有交接的同事或者不怎麼聯繫的舊友的死訊,有種疏離的恍惚,但恍惚的那刻又像重新喚起了某種已經淡卻的連結,想起「哦,對,他是那樣的,哦,他現在死了」,心裡就無端不舒服。
但他很快被後面的挑釁吸走了注意力:「夏才哲你找打是吧?」
夏才哲卻像抓住了祝文鐵石心腸的把柄,嘖嘖稱奇:「閆博成當初為了跟隨,一周連刷了好幾個本,險些死了好幾回,靠著『加班費』才拿下這個名額,說是搭檔,其實是供你使用的工具,他也任勞任怨,心裡崇敬著你,還把自己干成了老媽子,忍你這臭脾氣估計比『加班』還累,甘做綠葉,襯你這朵紅花——但他和你同一個副本,你不救他就算了,連死了都不知道,你可真薄情。」
祝文突然被指責一通,只覺得莫名其妙,又不是他求著閆博成跟他,他沒有閆博成的情報也不是通關不了,各自都有各自的心思,自己的命當然自己負責,他難道還得時時盯著周圍人有沒有作死?這不神經病嗎?
他輸給薛潮,是他技不如人,他自己會贏回來,閆博成死,是因為閆博成實力不夠,不管是沒勘破什麼謎題、被什麼殺死了還是沒有保險底牌,那都是閆博成自己的事,他又沒害他,也沒拿刀架他脖子逼他去死。
副本里天天死人,弱者有工夫怨這怨那,不如多多提升實力,還能晚死點,至少他從沒聽過榜前十玩家埋怨別人不救自己的。
祝文忽然回過味來,夏才哲和閆博成沒交情,有交情他也不會替人委屈——就是他用閆博成的論壇帳號發的帖子,他身邊的跟屁蟲再裝模作樣跟帖透露「小道消息」,好讓大家都知道他被一個新手主持人耍了,故意讓他出醜。
他再次感到莫名其妙,他輸給薛潮,又不是輸給他夏才哲,他得意個什麼?這個智障的腦迴路……
「我能顯出來,因為我本來就是紅花,你能顯出來麼,是因為你把擁簇你的綠葉都拔光了,可不插個狗尾巴草也顯眼麼。」祝文嗤笑,「你有功夫不如想想怎麼安撫剩下這群蠢貨,畢竟公會一半的人都被你填進boss嘴裡『煉丹』了,帶你入會的前副會長也沒逃過,你那白眼狼都出了名的,你不會以為大家很服你吧?也就是忌憚你現在是第十……不過就算你再來一次,把剩下這半蠢貨也哄進火坑裡給你做燃料也沒用,你當榜前十都和你一樣?」
男孩嘲弄的聲音越來越遠,卻毒蟲般鑽進夏才哲的耳朵里:「還敢和紅白走狗合作,一夜之間衰老成這副癩皮狗的頹樣,已經算你運氣不錯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當『神兵』了,真不知道誇你勇還是罵你蠢。」
「副會長……」見祝文走了,夏才哲的跟班才敢出來,小心翼翼覷他臉色,立刻憤慨道,「他自己丟了公會的臉,還敢在您面前囂張!會長也太慣著他了!明明他除了參加遊戲什麼都不干,上下都是您在操勞!」
「所以他沒成為副會長,而未來的會長也只會是我。」夏才哲扭曲的五官歸位,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反而很平靜,就像在說一個既定事實,「不過他有一點說得對,就算再把你們這群廢物填進火爐,也沒法超過他的排名。」
跟班臉白了一瞬,身體一抖,聽到夏才哲意有所指的冷笑,連抖都不敢抖了,生怕這位再來一次,越發畢恭畢敬,轉移了話題:「他也只能再得意這一陣了,以您的聰明才智,肯定早有計劃,下一步您打算怎麼辦?」
「讓所有人默認我比他強就好了。」夏才哲摸出一根紅色飛鏢,在鏢身空白的地方,寫下名字,「他不是慘敗給了那個新人?只要我殺了他贏不了的人,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道具名稱:紅色定向鏢】
【道具等級:A】
【使用說明:紅色可以鎖定人,在鏢身寫下對方的名字,即為定下「靶子」,即可在下一場遊戲裡,百分百被匹配到對方所在的房間。】
【靶子已確定】
【靶子:薛潮】
薛潮又看了看好友列表,有些好友申請被撤回了,應該是忌憚遊樂園或者和樂團關係不錯的公會,不想惹麻煩,有些反而發了第二次申請,應該是遊樂園關係不怎樣的公會,秉持「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原則。
【薛潮:我知道了,先說我們的事吧】
【蒲逢春:當面說,你選副本】
薛潮一頓,為什麼不能直接說?他剛準備問,又想起這台電視機曾經登錄過的帳號「梅」,論壇可能不安全,於是默認了這個安排般,又問:
【薛潮:你們玩家進房間不是隨機的嗎,有道具?】
只有主持人才能選擇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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