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有些奇怪,中間部分像被強撐起來的,薛潮用刀片劃開,一根少女的小拇指掉出來,瞬間引火,吞滅一人一屍。
本能的叫喊在嗓子眼裡就蒸發了,薛潮重重倒下,火光更盛,隱隱展開天使六翼的形狀。
「【鄧達雲】草這下逃不出去了啊啊啊!!」
「【鄧達雲】這絕對會被燒死吧……誰在裡面加汽油了吧喂!」
「【鄧達雲】怪貼心的……直接給我哥火葬了……拜拜。」
「【鄧達雲】完了,剛精彩一會兒,我又要回去看入定哥了。」
「【鄧達雲】笑死,現在是追逐哥。」
「【鄧達雲】主持人都快死了,鄧達雲還在那瞎找什麼呢……」
「【鄧達雲】膠捲!他找到膠捲了!」
「【鄧達雲】找到膠捲有什麼用……看他未來的鬼腦袋怎麼在薛潮的火化墳頭蹦迪嗎……」
「【鄧達雲】艹說對了!真在火旁邊蹦!笑死,風水輪流轉,只要忍得夠久,討厭的人就會死在你面前哈哈哈!」
「【鄧達雲】等等,薛潮要真嘎了,籠子是他的道具,可能因此失效我還能理解,但現在不僅籠子消失,人頭還不在畫裡!畫不是副本內的東西嗎……誰給他放出來的……」
透過膠捲看清自己亂滾的人頭,鄧達雲想到信後半段的「救命」二字,倏地串聯起一切。
信撕得像狗啃的,一看就是臨時拽了一張,字也有一種來不及託付遺書的「美」,那麼大張紙就五個字「去畫室,救命」。
他揣測了好幾種可能,救誰的命,有線索的重要npc?可以合作的其他玩家?還是進畫室能擺脫雕塑和詭異的校園,救自己一命?
他以為這是高深莫測的指路,結果現實是,畫室里沒有重要npc,也沒有玩家,不堪重負的門正被雕塑拍得震天響,若不是被廢棄桌椅組成的防護線擋住,他都來不及找膠捲,就被破門而入按在原地,救個屁?
……是讓他救一下薛潮自己!
鄧達雲頭一次在他認為的高玩身上,看到這種「不高端」的操作——大神不都是不屑合作的孤狼嗎……這怎麼還有一股「救我,要不真死了」的擺爛感?
而且那傢伙明明知道他憎惡主持人,不怕他從自閉陰暗批開心成外向大男孩,在旁邊開香檳慶祝嗎?
……雖然他未來的腦袋已經在這麼做了。
轉念一想,不對,如果他死了,下一步怎麼辦?
他再看,慘白人頭幾乎融在白茫茫的膠捲,只留凹陷的黑色五官盯著他……好像沒了薛潮這層禁錮,它終於有空把目光放到他身上,可以做點什麼了。
對了……誰說未來的他就不會傷害他自己?他只知道未來的慘烈死法,卻並不知道具體原因,如果這裡算某種「過去」,那「未來」能不能把他取而代之?
遊戲世界,自己殺自己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何況其他玩家更是各有心思,群狼環伺,雖然大概看不上他,沒想帶他「玩」……但隨手當棋子或工具也不需要多過問。
而且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觀眾「不存在」的目光如有實質,好像已然轉回他身上……他除了第一個副本為了活命,努力賺過貢獻度開機位,之後副本只當自己是一株蘑菇,在不開機位的情況下艱難存活……感謝所有必占機位名額的大神和為機位拼死拼活的競爭者,果然大部分他根本開不了。
但這個副本特殊,一共就五個玩家,還輪流當主角,被唯一的機位鎖定,沒法「泯然眾人」。
主持人沒了,觀眾就只能看他了。
鄧達雲抿唇,「噌」地起身,拿起一把鐵椅子,踹開門就橫掃而去,門外已經安靜正在裝死引他開門的雕塑被猝不及防扇到一邊,就見這隻鵪鶉瞬間竄走,抱著人頭亂滾的攝像機,直奔樓梯間。
台階雖然沒了,但瀰漫一陣散不去的陰冷,就拘在一樓,鄧達雲踩到大概第13階的位置,就被熟悉的拉力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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