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穿插在奔波生活里的簡筆畫,放在奶奶病房窗台的向日葵、癟掉的玩偶服、路邊分走一半火腿腸的流浪貓……而且不管什麼都要給人家畫上一個小笑臉,透著一股子傻氣。
薛潮在「江冥」的努力生活記錄里,找到了兩點有用的線索。
一個是奶奶的身體越發不好,「江冥」為了賺更多錢,在一個酒吧上夜班,賣某幾種酒可以拿高額提成,其中有一種度數低的甜酒,有淡淡的茶香。
「江冥」在筆記里寫,覺得這酒很普通,味道就像超市裡的甜飲料,因為度數低,再加鏤空冰球、花哨造型、詩詞名字的加成,價值飆升一百,還挺受女生歡迎。
而且雖然一杯趕得上「江冥」一周開銷,但在一眾酒里已經算很有性價比的了。
但日記的後面再次提到這個酒,卻只在酒名旁邊畫了一個問號,寫了一個「敏」字。
「江冥」開始懷疑酒有問題了,並且可能知道敏敏出事了。
殺人犯要找的人就是「江冥」,至於通風報信……「江冥」寄給「蒲逢春」的最後一封信。
寫那封信的時候,「江冥」意識到自己被發現了,書桌這麼幹淨,可能是怕被追到學校,所以在哪裡躲風頭,給「蒲逢春」的信里應該不只「救命」兩個字,還有他作為員工接觸到的一些證據。
但造化弄人,「蒲逢春」沒有拆開。薛潮隱隱有種預感,怕是第一個主角的結局也是死了。
另一個線索是他在醫院照顧奶奶的時候,受過很多人幫助,有患者、患者家屬、醫生護士,甚至還有送盒飯的員工、送水果外賣的小哥,他都記著是誰、幫過什麼,但有一個人至今沒問到名字,只知道對方年齡與他相近,大兩三歲,因病不能上學,一直住院。
他犯蠢惹哭其他病房的小女孩時,是這個人疊紙蝴蝶逗笑了小女孩。
「江冥」不知道是誰,薛潮卻知道——這個人是「薛潮」。
他臉色有點愁苦,他的身份怎麼越來越完善了,和主角的瓜葛愈發多……和「江冥」奶奶在一個病房,幫過「江冥」哄小孩;作為學霸前輩,送過「蒲逢春」筆記;疑似他畫的蝴蝶,被躲避霸凌的「鄧達雲」臨摹……
目前三個單元的主角,都與「他」有關聯,完全脫離了「背景板」的最初猜想,怎麼看都是「麻煩」的徵兆。
而且他本來以為是第五單元主角的線索,結果是第一單元主角,最令他在意的就是,江冥還真有點貼合第一單元主角的人設。
……第五個主角的人設一定很神經,否則不能戰勝第一個主角,成為江冥原本的匹配角色。
「江冥」生活拮据,大概只有一件校服,一直穿在身上,薛潮沒找到其餘的,只好「借」走3號同學放在衣櫃裡的換洗校服。
推門,小心探了探宿舍的走廊,他沒忘記還有一個能偽裝成3號同學的怪物,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都是昏暗的走廊,但宿舍樓的走廊更有壓迫感,不像教學樓的走廊只有幾間教室,宿舍的分布很密集,隔一小段距離就立一扇黑褐色的門,遠遠看去,像停靠兩排棺材。
他順著樓梯往上,每層樓的門都關著,到三四樓的平台,孤零零擺著一張課桌。
桌面沒有東西,薛潮繞到桌後,想看看書桌堂里有沒有什麼東西,卻發現另一面也是實木板——沒有書桌堂,這是一個六面封住的「木箱子」。
薛潮不再給眼神,繼續上樓,就聽「木箱子」撲騰一聲,像裡面封著什麼東西在撞木板。
動靜不小,這聲一出,周遭的氣氛隱隱有變化。
似乎聽出薛潮腳步的停頓,桌堂里的東西連撞好幾下,像祭祀樂到高潮時的鼓點,在學校的樓道里近乎邪詭。
宿舍樓一共六樓,四到六樓大概就是女寢了,那套桌椅可能是給女同學簽到或者簽周末離寢的……所以裡面是什麼?
薛潮迅速上樓,到五樓時,一顆網球一點點滾下來,停到他的腳邊。
樓上響起清晰的風聲,在夜裡嗚嗚叫,薛潮走到五六樓的樓梯平台,發現平台上的窗戶被打破了,落了很多玻璃碴,應該就是被網球打碎的。
但他沒聽到打碎玻璃的聲音,網球卻是剛滾下來的。
……也許玻璃早打碎了,而有什麼在樓上,剛推下網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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