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還有掙扎,到後面,2號同學完全沒有聲音了。
殺人犯卻並不滿意,抓起2號同學的手機:「你怎麼發現我的,嗯?有老鼠給你通風報信!你們都是老鼠洞裡的尖尾巴爛貨,都愛通風報信!你舍友?來,讓他聽聽,耗子怎麼叫的!」
他回撥最近的通話,撥打電話的等候音剛「嘀、嘀」叫兩聲,清脆的電話鈴忽然響起,在寢室里清晰到刺耳。
薛潮整個人一僵。
電話鈴聲就在他身後。
第79章
後背又是微微一沉, 草般的長髮鋪散下來,幾乎將薛潮圈起來,電話鈴聲就在密布的長髮里, 「鈴鈴鈴」地響。
女鬼沒有離開,一直趴在他的背上,和他一起進了衛生間。
殺人犯叫囂的話,女鬼可以算清晰的臉……單膝跪在衛生間門後的薛潮忽然反手向上, 順著長發,快速摸到頭皮的位置——果然有縫合的疤痕。
她此時的臉皮是被縫上的,時不時原生的,都尚未可知。
她是「器官事件」的受害者,而藏進柜子里的人是犯人之一,因為得知內部有人反水, 準備舉報,所以先一步找對方收集的證據材料, 並除之後快。
「你是來報仇的?」薛潮的腰背穩穩拖住女鬼, 偏了偏頭,女鬼就伸長脖子,將隱隱可以看見一點縫合痕跡的慘白臉懟到他面前, 卻不想這不怕死的男人主動湊到她的耳邊,用比她還難聽的啞嗓子低語道, 「……你想不想試試,像他切碎你一樣, 切碎他?」
電話鈴聲響到自動掛斷, 安靜的寢室里響起殺人犯興奮的笑。
「難怪又髒又臭,還真是耗子洞啊哈哈!」他走向另一個把自己困住的獵物,停在衛生間的門前, 用古怪的語調「哄」道,「小耗子在家嗎?我是貓叔叔,給你帶了禮物!」
衛生間裡很安靜,殺人犯叫得變態,但還是保持一絲警惕,按下把手,推開一點毛玻璃門,裡面什麼都沒有。
正準備完全推開,門忽然自己合上,像被風吹的。
可窗戶關著,哪有風?是裡面有人!
殺人犯興奮地搖了搖砍刀頭顱,刀鋒嗆啷啷地顛動,2號同學的血還在刀面,緩緩地流,他敲門:「別害羞,快出來給叔叔看看!叔叔最喜歡漂亮的玻璃珠了,你的眼睛什麼顏色?借叔叔玩玩!」
他另一隻手順便打開衛生間的燈,先欣賞獵物的瑟縮樣子,果然看到角落裡有一團蜷縮的陰影,他不斷搖動上鎖的門,嚇得影子一抖一抖,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開門?好,叔叔自己來,等我把你的眼睛挖下來!」他去拿最近的鐵椅子,回來時衛生間的燈不知怎麼熄滅了,但他毫不在意,舉起椅子就砸向玻璃門。
即將碰到玻璃門時,燈光倏地一亮,毛玻璃門後站著一個漆黑的高大身影,比他高三個頭,頭頂著門的上沿,雜亂的長髮陰森森地鋪下來,一直到腳踝,像傳說中的人型水怪。
殺人犯一驚,然而已經剎不住閘,椅子砸破玻璃,玻璃頓時分崩離析,卻沒有離濺各處,像被門後的東西撐住了,隨後倏地一轉,無數鋒尖對外,像被無數隻手攥住了——是頭髮!
頭髮纏住每一個碎片,拖到地面的長髮伸長,纏住殺人犯的腳踝一拽,殺人犯就跌向豎起無數「荊棘」的整面頭髮,沒來得及叫,身體就被玻璃碎片捅穿成馬蜂窩了。
砍刀頭顱最後停在發前,反射出發下一對陰冷冷的眼珠,黑色的,凝實的,他喜歡的「玻璃珠」。
頭髮包住殺人犯的屍體,拖向浴缸,一直背著女鬼當人形支架的薛潮撥開「發簾」,鑽出衛生間。
燈光再次熄滅,衛生間裡響起脖子被擰斷的清脆聲,砍刀頭顱被頭髮攥住,一下下沒入肉.體,伴隨比殺人犯更古怪的叫聲,像裝錯了器官,用別人的聲帶發出的尖細女人笑,一下一頓。
薛潮不準備打擾人家姑娘的雅興,幫她把門鎖好。
2號同學的屍體除了慘沒什麼線索,反而是空蕩的1號床有點意思,之前沒來得及翻,現在光衣櫃就翻出三件打工服,還有一個漏氣的玩偶服,應該是因為破損,店家直接不要了,其餘就是穿過不知多少春夏秋冬的幾件舊衣裳,洗得發白,唯一的一雙球鞋已經磨破了邊。
然而即便是破洞的玩偶服,也規整地疊好,1號床位的「破爛」最多,但也最整潔,書架一半書,另一半塞滿泡麵,薛潮抽出草稿本,1號同學在用完的草稿本背面寫日記。
日期跳著,1號同學沒那麼多時間記,內容多是打工的注意事項,以及詳細到小數點後的記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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