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天沒亮,大家去南邊的財神廟洗財神,他熬夜耍酒,根本沒睡,被鄰居提醒,才趕上末場,打了一局。
大家收拾收拾走了,他頭暈,懶得走,就說歇會再回去,自己在廟裡睡著了……財神爺就在頭頂,醒著沒錢,夢裡好歹撒點。
可他睡得不踏實。
他被耍錢的叫聲吵醒,眼睛艱難地睜開一條縫,就見四個人孤零零在院子裡打麻將,就是他剛才的那桌,旁邊還有兩個小孩玩雪。
雪還在下,朦朧的白讓那幾人看著有點遙遠,也有點模糊。
但賭和酒常見面,這幾個混帳他都熟,老的帶壞少的,少的帶壞小的,還是瞧出來了,就有剛才那家人的弟弟。
他還不知道這狗老二,最會耍詐,他睜眼就看見他在悄悄換牌。
他罵罵咧咧讓他們小點聲,幾個人就嬉笑地說「知道知道」,小了聲音,他就又睡過去了。
後來被凍醒,院裡已經沒人了,麻將箱都歸好了,他清醒多了,就要回家。
路過那桌,不知道怎麼想的,打開麻將箱,掏出麻將看了看底——錢果然變多了,多了很多,這麼大的箱子,差點要裝不下。
他被那些銀票、金子晃著眼睛發直,但財神爺就在身後,雪打在身上,一個冷顫,那念頭就被抖落了。
他還得意,既然不是夢,那就是還有比他晚的,人家都走了才打,財神爺怪罪下來誰晚到,也輪不到他頭上了,回去又是喝酒。
如今這麼一摔,腦子又摔醒了,後知後覺地問他們:「……狗二真死了?這、這怎麼可能,我今早真看見他了!」
他想起害怕了,剛才對他們避之不及,現在又不放他們走,領隊有點肌肉,大小伙子看著他也怵,就想去拉蒲逢春,蒲逢春自然地避開,和領隊一起走了:「您還是回家喝酒吧。」
喝酒既能麻痹又能壯膽,比人安慰「你沒撞鬼」更有用。
回到那戶人家,四人一對情報,這家的弟弟是真死了,老醉鬼大概率也是真看見弟弟的鬼魂了。
「所以他們的魂魄早就進來了,還趕上財神廟,把去鎮上贏的不乾淨的錢全洗去了……那困在東門不肯走的鬼魂又是什麼?」
四人齊齊打個哆嗦,有村民知道他們在清理東門的山石,還借給他們鐵釺一樣的專業工具。
他們回到東門,心事重重地繼續鑿山,領隊覺得這樣不行,想過一個偵查,守秘人就先到了。
湊齊13張牌後,薛潮就會控制檢定的次數,他連結在麻將骰子系統的意識沒有感受到強烈的檢定必要,就不會給檢定。
如果有群體性的檢定,也會優先選擇點數高的過檢定,沒過去再換人,四個人都沒過,那他也沒辦法。
薛潮比對了幾人的面板屬性,找到蒲逢春:「過聆聽。」
蒲逢春正在鑿山,鐵釺捅開一個洞,忽然聽到金屬碰撞聲,好像她的鐵釺撞在什麼金屬上,「鐺」的一聲。
震感順著鐵釺,傳過手臂,悠著她的心臟跟著顫了顫,她立刻收回手,去看,那張紅臉蛋的白臉又一閃而過。
她還在思考怎麼辦,領隊接過鐵釺就上了:「過力量!」
【「力量」檢定結果為:19/60,成功】
鐵釺像一根針,暢通無阻地一步到底,再一轉,裂紋蔓延,清脆的咔嚓聲不絕。
領隊還在得意,蒲逢春抓住他的衣領就跑,山石塌了一小層,從最高處往下陡然崩了一截,雪滾滾而落,像蛻了一層又一層的皮。
幾人飛速逃跑,幸虧幾人是逃跑經驗豐富的老玩家,山崩也不大,不用過檢定就避開了。
三人圍著領隊的羅盤,商量了一會兒,完成棄牌,領隊得意已經有了一組順子,蒲逢春是看出這人有點歡脫,又默默抓住他的衣領,帶回山前。
領隊想起正經事了,和隊友一起在新堆在山腳的紅土裡翻找,找了一會兒沒有收穫:「守秘人,過一個……」
「這兒呢。」蒲逢春從土裡提出一幅紅底的畫,看了他一眼,「別太依賴檢定。」
薛潮贊同:「看看這覺悟。」
大小眼摸了摸腦袋,應下了,他覺得小蒲比他有領隊風範。
畫紙材質像硬卡紙,表面非常粗糙,放平了看,畫上一片細小的白色「絨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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