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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她又發現,她退得越遠,關於她窺探到的秘密越模糊,她在逐步忘記。

她停在花店的門邊,已經忘記看到了什麼,但令血液乾涸的恐懼還在,不僅僅是恐懼,還有更多感受,翻江倒海,無法平息,「恐懼」最原始也最淺薄的那部分。

很重要,非常重要,一定要告訴更多人。

剛才後退的時候,她好像看到一些人,一個接一個,最近的人是老師。

他……他們,一定也看到了,下場是他們死了。

她的冷靜艱難冒頭,為她分析。

他們守著一個秘密,像掌握末日預言的隱世巫師世家。

一部分人為秘密去行動,因為她忘記了內容,所以不知道是實現還是阻止,或者別的。

失敗了,或者最初就無法承受秘密的人,將秘密傳給下一個人,讓它不至於絕跡。

老師就是其中一員。

老師的能力不弱,能在樂團獲得「鋼琴」這麼重要的代號,他曾經是接近頂層的高級玩家。

但他有疾病,他在珍奇異寶的遊戲世界沒有得到治癒,他的病更重了。

他越來越瘦,以前還能拿出來懷念的演出服都不合身了,去年秋的衣服今年春就大了一圈,滿頭灰白。

力氣和精神氣都大不如前,經常咳嗽得撕心裂肺。

蒲逢春那時候就隱隱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不管她多麼排斥,理智已經為她預演過老師的死亡。

但他被謀害,那麼慘烈地死去,她怎麼能甘心?

可如今看來,他的死亡也有一部分是他的選擇。

遠離就會忘記,但可以活,無知是幸運。

但之前所有人的努力前功盡棄,秘密消失。

靠近就會記起,但會死,肉.體凡胎太弱,可能承受不住窺探到的東西。

但可以託付給下一個人,最信任的人。

她冥冥中感到,霧消散了些,出現一條路。

這回的問題變成,前進還是後退,生還是死。

蒲逢春重新動起來,往回走,她要再窺探一眼真相,忍住不逃跑,在恐懼里再做一次決定。

那會是她靈魂給出的答案。

【00:00:15】

雪裡忽然鑽出兩個紙人,纏住少年的胳膊,將人放倒進雪裡,像兩條白綾把他五花大綁。

同時,另一邊也鑽出一個紙人,貼在頑疾玩家的後背,紙人內的火符道具炸開,捲起的雪霧埋住他。

還有一個紙人勉強撐住倒下的蒲逢春,回血藥倒在她的傷口。

薛潮附身在紙人的意識盯著蒲逢春的面板屬性,在少年使用異能後兩秒,蒲逢春所有屬性鎖住不動了。

點數輕易也不會動,只在掉san、掉血、技能增長等情況才會起伏。

但蒲逢春的點數雖然沒動,身體卻越來越僵,呼吸、心跳也快沒有了,明顯是有起伏,而且很大!

回血藥灌下去,她的身體才慢慢回暖,心跳也有力了。

瑞文明顯不對勁,但正因為他現在可能不是他自己,反而沒有那麼靈活,但也在努力向這邊掙扎。

薛潮正在想怎麼撤離,蒲逢春忽然睜開眼睛。

清醒的,平靜的,理智的,還有審視。

她什麼都沒說,但薛潮聽到她心裡在叫他,也是冷靜的聲音:「守秘人,過靈感。」

【「靈感」檢定結果為:99/60,大失敗】

蒲逢春心裡卻鬆口氣,靈感檢定,大失敗就是成功。

而靈感檢定的時候,守秘人要和玩家一起同步。

薛潮的意識被強行拉下,只覺得眼前爆滿刺眼的霓虹色,簡直就是污染,機器運作的聲音輕得點到為止,麻木的節奏,沒有感情,像在念咒。

等他從毛骨悚然里回神,少年倏地掙脫紙人,撲到眼前,抓住蒲逢春的手腕。

蒲逢春卻先迅速衰老,癟了下去,四肢皺縮,像被抹平一大截,臟器化成的血水,從胸口的箭傷倒流出來,腐爛的味道。

瑞文身體裡的瑞森什麼也沒看到,他的追溯只看到了她幼年學琴的回憶,然後就沒有了……和馬可·波羅說的不一樣,怎麼回事?

蒲逢春的精神是最後死的,她仍然沉靜的眼睛慢慢失去光澤,在生命的最後,她看到很多人在前面,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個接一個,在抽長的漆黑甬道里,像推向宇宙的多米諾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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