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者卻沒有躲,反而迎上,險險地貼過刀鋒,有什麼被切開一道口子,被偷襲者趁機抓住,撕碎了。
「你怎麼看著不高興,那不是你製造的幻境嗎?為了試出我的底牌,現在你看到了。」馬可·波羅抓住薛潮的胳膊借力,翻到他的前面,轉身張開手臂,退到自己再次出現的「屍體」旁,「我的底牌恰恰就需要這樣的虛幻。」
薛潮從躺在地上的馬可,看向與他長得一模一樣、活蹦亂跳的另一個馬可:「意識和身體的徹底分離。」
「沒錯。」
站在薛潮面前的這個馬可·波羅,是他分離出身體的意識體。
不管幻境還是夢境,都是相對於現實的「虛幻」,是意識存在的地方。
所以恰恰成全了意識的具象化,讓馬可·波羅更順利地分開身體和意識。
剛才的夢境裡,是兩個意識在對壘。
而馬可通過順利地身魂分離,反應過來這裡不是現實,於是意識體聲東擊西偷襲他,然後打碎夢境。
「而且你的幻境是圍繞我的精神構成的吧?你小瞧我了,薛,你這是把幻境的主動權讓給我了。」
他說得沒錯,這個「幻境」是馬可·波羅的夢,而馬可·波羅有這樣的能力,一旦他發覺這不是現實,他就拿回夢境的主權了。
沒錯,不是道具……是他自己的能力,就像玩家的異能一樣。
可主持人不是沒有異能嗎?
馬可·波羅似乎讀出他的想法:「別不敢承認,你已經猜到了,否則不會用意識顯現的幻境來試我,主持人最重要的屬性就是精神力,意識不堅韌,精神不穩固,無法成為優秀的主持人。」
「你已經試過守秘人的滋味了,為了適應像這樣的衝擊,你的精神也會進化,貓為了平衡長出尾巴,魚為了在海里游得更快所以是流線型,你的意識也一定有獨特的力量。」
就像馬可的意識可以離開身體,單獨存在。
薛潮知道自己的「獨特力量」,他的意識在第一個副本就可以分裂成無數隻眼睛,兼顧每一份的視角,好像他是一個天生的監視者。
意識和身體分離,意識體不會輕易死去,但無法動彈的身體肯定是弱點,因為意識遲早要回去。
明明在夢境裡反殺他更好,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但馬可沒有——他還有招數,就像他帶著閃蝶,馬可肯定也帶了s級道具!
攻去的薛潮再一眨眼,眼前的色彩驟然一變。
物體本身沒有顏色,物體反射的光通過視神經傳給大腦,在大腦中形成的反映才是顏色。
而現在他的眼中,所有色彩被打亂了,尤其是馬可本人,他身上至少有二三十種顏色,那些絲綢、寶石本就在變動,現在紅的變綠的,綠的變藍的,更是變成一片詭異的彩虹,招搖地涌動,使他在驟變中失衡,馬可趁機攻上,果然為他添了不少傷痕。
薛潮被動防禦,眯著眼睛強迫自己適應。
酒館在他們來回的交手間亂成一片,薛潮受傷的胳膊沒受住馬可襲來的腿,腰撞在吧檯,他就等這個機會,在馬可再次襲來時,忽而流暢地避開馬可的攻擊,矮身反掃在馬可的膝蓋窩,在馬可前傾的時候,抓住他的頭髮磕向吧檯,準備把詭異的「色團」扔進去。
變化的色彩隨時干擾他,也讓目標變得鮮明。
但他的眼前忽然全黑了,所有顏色都變成黑色,像被剝奪了視覺,令他的動作不可避免出現空檔,馬可冷笑著擰身,將薛潮一腳踹進吧檯里,奪過他手裡的刀刺下。
同樣的位置,算是馬可的回敬。
馬可也受了很多傷,看著薛潮因劇痛而睜大的眼睛仍然泛著看不見般的空茫,咬牙笑道:「真是怪物一樣的適應力,才十幾招就逼我使出殺手鐧。」
薛潮側過臉,呼吸殘破,濃黑的捲髮展在地板,露出一點蒼白的下頜,掛著冷汗與血珠,像開到荼蘼的花。
勝負已分,馬可又能從容地侃侃而談:「我佩服你,薛,你是值得尊敬的對手,你奇妙的思維,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性格……我們本來可以成為朋友的,也許現在也不算晚,把鑰匙交給我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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