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兄是天下之主,連這點小事都不能做主嗎?」
那還如何統御百官,坐守天下?
「阿音。」陛下儼然一副慈愛長輩模樣,「斯人已逝,活著的人不要總是困在過去。」
「你即便終身不嫁,也沒有什麼,但正巧有這麼一個人出現了,為何不抬頭看看呢?」
長公主不以為然,「謝應祁嗎?是那個心懷鬼胎的謝應祁嗎?兄長你說的是那位奉你令,借我名頭坑我一把的楚王謝應祁麼?」
深感話不投機半句多,長公主順了半盤點心轉身告退。
殿前候著的慕儀朗,瞧見長公主出來,眼前一亮,上前擋住她去路。
「所有事我都不與你計較,泗雲呢?你叫她收拾好行李,等出宮我去接她。」
長公主嗆道:「我喜歡這娘子,覺得她與我府二郎十分相配,你準備好嫁妝吧,過兩日我領著二郎上門提親。」
長公主步履匆匆,噎得慕儀朗瞪著她的背影,半天才吐出來一句,「她吃火藥了嗎?」
長公主連內廷都沒去,徑直回府去了,陛下是個做事虎頭蛇尾的陛下,那她自己回去將人請走。
送神難,那便弒神!
「殿下!」二郎如見救星,「您可終於回來了殿下!」
二郎都快要碎了,從大堂衝出來老老實實窩在殿下身後,小聲交代,「有客人來,刀光劍影,殃及池魚!」
這都什麼跟什麼?
長公主沒好氣地將人拎起來,「哪個客人?」
誰敢來鹿鳴坊做客?
「殿下,是我。」大堂內又走出來個藏青圓領袍的高個郎君,皮膚黝黑,但文質彬彬,甫一見面,便先行禮。
「程師兄!」長公主臉上的欣喜落在緊隨程郎君出來的楚王眼裡,實在刺眼。
但楚王面上不顯,笑得春風和煦。
「阿昭,這位是?」謝應祁硬是上前,擠到兩人中間。
「韓太傅的入室弟子程讓,算是我的師兄,四方遊歷,這才回來。」
長公主風度更好,哪怕這一路想得是怎樣將人捆起來扔出坊門,此刻仍能好言好語地引薦。
「這是楚王,借居鹿鳴坊。」
程讓挑眉,方才楚王言語曖昧,話里話外都在向他透露與長公主關係不一般,原來是一廂情願。
「正巧我有話與師兄一敘,去聽雨榭吧。」
她此前是收到了程師兄的書信,信中說是這兩日抵京,沒想到這般合時宜。
聽雨榭正落在湖上,三面環水遠人,最適合商談一些事情。
「這兩日京中亂著,想來師兄已經聽過一些了。」
長公主特意點了青蚨過來奉茶。
程讓與女子接觸不多,對上茶的青蚨連連道謝。
「從潮州緊趕慢趕來,太傅著了書,正好帶給你,擱在你堂上了。」
程讓飲了半盞茶,「如今柳司徒辭官,那太傅——」
京中鬧得沸沸揚揚的便是這事,他今日聽說,登時想到了千里之外的太傅。
太傅被貶,便是因為與柳司徒意見相左,被柳司徒一系狠狠參了一本。
加之太傅是直臣,勸諫陛下時,語氣態度都強硬了些。
長公主神色黯然,搖了搖頭,「陛下沒允。」
程讓的心沉了下去,笑容也變得勉強許多,還是安慰長公主,「陛下應當自有考量,再尋時機勸陛下轉圜吧。」
「倒是有另外一件事。」哪怕自己府上,長公主也壓低了聲音,「國子監祭酒的位置空了出來,師兄早已丁憂期滿,陛下決定由你接任此職。」
長公主隱去了自己求官一事,讓程師兄多念陛下的知人善任,總沒壞處。
「多謝陛下。」程讓做了個行禮的手勢。
「從前多聽殿下與楚王不睦,不意他竟能搬到殿下府上來。」
照此情形看,哪裡是不睦,分明很和睦。
「從前沒見過,如今相處下來,雖有小瑕卻無大過。」這是真心話,這人品行的種種低處勉強可算做無傷大雅。
對陛下,倒是忠心,沒有反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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