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軍中有個臉上有道疤的軍師,推說楚王有恙,遲遲不允,還設關卡為難她。
「那疤臉軍師,是你吧!」未照面前,手段凌厲狠辣,在不傷及人命的前提下,無所不用其極。
可見過面後溫和有禮,原先推脫著借不出來的兵立馬就點齊了。
這前後不一的兩幅嘴臉,可不正跟謝應祁一模一樣。
「你才發現啊,我的阿昭。」楚王沒有半點被拆穿的窘迫,眼中光亮更甚。
她單槍匹馬便敢闖東南大營,扛著長槍一路打過來,他當時是生了招攬的心思的。
這樣好的猛將,收入東南駐軍麾下,該有多好。
帶著這樣的心思,試了她好幾次,每一次她都能給他驚喜。
直到他阿爺身體好些,能見見這小將,她進軍帳來,自報家門,說自己叫馮昭。
那一張臉,和太子殿下五分相似。
原來她不是馮昭而是鳳昭。
與他過招的,是大渝養尊處優的小公主,慕鳳昭。
第30章 河間王李娘子出馬還沒有拿不下的郎……
長公主勾著楚王的脖子,神情玩味,「聰慧過人的楚王,自那時起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不然實在沒辦法解釋他當時為何會有那麼大的轉變。
「我還當是你為我的智謀和武功折服。」可實際是頂著公主的名頭,不容有失嗎?
謝應祁將阿昭放到榻上,「最初是起了招攬的心思,想試試你的本事究竟到哪一步。」
她的手段凌厲,與人過招也是乾淨利落,他根本就沒想過,這小將可能是位娘子。
見著面以後,真的只消一眼便知道她究竟是誰。
「那你是因為這個才——」自薦枕席的?
那長公主覺得這種感覺,並非鍾情。
楚王已經得寸進尺,又擠到榻上來了,聞言點了下長公主額頭。
「自然不止是因為這一件事。」再多的,謝應祁卻不肯說了。
長公主憶及那時,與那疤臉軍師棋逢對手,難得的勾起了一點兒懷念。
「替戚老頭跑那一趟時,我尚未及笄,也是第一次獨自行事。」
戚老頭在西北中了埋伏,箭傷未愈,各個副將在西北焦頭爛額,她主動請纓。
「在往淮南道求援之前,同戚師父學武只是覺得有趣,還想過,若是父兄頂不住壓力要我和親,也得掂量一下孰
輕孰重。」
彼時養尊處優,哪裡有那麼多濟世救國的心思。
可關內道剿匪,就像是終於有人拿一把剪子剪開了她從頭遮到腳的幕籬,繡花不見了,山水也不見了,只剩被流寇侵擾的大渝百姓。
她知道並非舉國上下都是一片錦繡,憶昔從前全盛日,小邑猶藏萬家室。
卻沒想到,關內道的情形會那麼嚴重,餓殍遍地,人人自危。
關內道的各州牧報上去的摺子中,不盡不實,官匪勾結,以匪養府。
謝應祁和長公主並排躺下,看她神情低落,握著她的手,輕聲道:「所以後來,阿昭便想,天下鬚眉尸位素餐,莫不如巾幗自立?」
關內道各州牧在匪患清除後,被先帝清理了一遍,如今百廢俱興,百姓安居,早不是昔日頹勢。
「來日有空,我帶阿昭回去看看。」
長公主卻半晌無聲,楚王慢慢轉頭去看她,她呼吸綿長,已然睡熟。
謝應祁輕吻她的額頭,呢喃一聲,「好夢。」
良久後,楚王睡去,長公主在黑暗中睜開眼睛,用沒被他握住的那隻手輕輕碰了碰自己的額頭,被謝應祁碰過的地方好像在發燙。
雲雨也試過了,她竟然會因為這樣一個輕觸心跳加速。
楚王是曾經修習過什麼楚巫媚術嗎?
夜深人靜,長公主罕見地心慌,在謝應祁這事上,她好像真的搞砸了。
她阿兄和李棠瑤兩個人的聲音不約而同地在她腦中響起:請神容易送神難。
雖然這麼著有人陪她夜話也不錯,但這人也不一定非得是謝應祁,她還有李棠瑤青蚨和霜蟬。
她早在人前亮明了態度,無論如何她都是要將人趕出去的,長公主一言九鼎。
不然她這臉面往哪兒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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