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有餘了,沒用的慕儀朗除了在私牢中破口大罵什麼有用的事情也沒做出來。
她以為這人還有些微末後手,沒想到是真的黔驢技窮了。
她不相信那副針阿兄的毒藥是無解的,才留著慕儀朗的性命,等著他想到坐山觀虎鬥那一套,拿出解藥方子來治好阿兄看著他們兄妹相殘。
可這蠢東西怎麼還沒有任何動作。
慕鳳昭的心一寸一寸地沉下去,看誰都不順眼起來。
「阿音來啦?過來坐,我讓蒔墨取了些冰,一會兒會有荔枝煎酥山和透花糍送過來,都是你喜歡吃的。」
慕鳳昭坐在他對面,也吝嗇給他個好臉色,硬邦邦道:「大雪天吃什麼酥山,冰牙齒,你若真是無事可做,那以我的名義下帖子,召李棠瑤進來跟你說說話。」
太傅回來第二件事便是將嫡親孫女兒接回了府,至今還在府里關著不讓出來。
跟在她身後的謝應祁也在慕鳳昭旁邊坐下,幫腔:「陛下從前最講究過時不時,現在這少爺毛病突然便好了?」
陛下的蒼白面頰浮上些笑意,怪模怪樣地看了謝應祁一眼,「你這幾日就追在阿音後頭到處走嗎?朝堂機密也隨便探知?削蕃先
剝你三層皮。」
謝應祁一臉求之不得的模樣,看得陛下還未吃酥山,牙便先酸倒了。
心底卻有三分安心。
「他的人品我是了解的,有他陪著你,我沒什麼不放心的。」
陛下越發筋骨分明的手抓著小妹的手背,快要讓人分不清哪個才是年長的那一個了。
「你憑什麼放心?」慕鳳昭收著力氣沒把兄長的手拂開,可聽到他這個口吻說這樣的話,心裡的火不知道往何處發,忍不住就要嗆他。
「你兒子還在北狄生死未卜,你的妹妹是個喜怒無常的殺人狂魔,在禍亂你的朝綱,你怎麼能放心?!」
慕鳳昭固執將目光定在他們二人交疊的手上,鼻頭髮酸,可倔強地不肯哭。
「阿音,生死有命,阿兄看得開,你不要——」
「我偏要勉強!」慕鳳昭返握住陛下那幾乎只剩了一把骨頭的手,毫不吝惜地將自己的掌溫傳過去,企圖捂熱這塊冷玉。
發狠一樣,又說了一遍,「本宮,偏要勉強!」
慕鳳昭收回了手,背對著陛下,嚴聲下令:「冷的涼的,一律不許再送進來,違令者斬,架暖鍋,地龍再燒熱些,太醫署的人,通通給挪到後殿去,龍體痊癒前,不許他們離開半步,若有違者,夷三族!」
「陛下還是好好休息,保重龍體,不要讓自己和身邊的人為難。」
慕鳳昭走路帶風,沒一會兒便消失在二人視線。
袁大夫正在廊下煎藥,這是她許的。
可慕鳳昭此刻再看袁大夫,不免帶上了三分遷怒。
「你再給本宮一句實話,陛下何時能痊癒。」
袁大夫感到了一陣刺骨的殺意,刀片一樣刮著她的皮肉骨頭。
她問的不再是能保陛下多久的命,而是陛下何時能痊癒。
明明前次還是能保多久保多久。
「本宮從來不是個好性子的人,想信袁大夫很能瞧明白了,但本宮想告訴你,你還不知道本宮究竟有多心狠。」
慕鳳昭輕巧拿開了她手裡扇火的蒲扇,「你醫好陛下,這毒藥的來處本宮既往不咎。」
那蒲扇被她扔在一邊,「陛下若有個三長兩短,本宮會看在你救了謝應祁的份上留下你的命,但你的三族,沒你這份幸運。」
這下真的再沒了聲音,長公主真的離開了。
陛下想咳嗽,努力壓了壓,終究還是沒咳出來。
「你聽聽,這可了不得了,這動不動就要夷人家三族。」陛下壓低了聲音,生怕阿音殺個回馬槍。
臉上真切地帶上了愁容,「謝君壽,她好像自幽州返京後還未哭過呢。」
他原還想趁著兄妹二人一同吃酥山的時候勾一勾往昔回憶,然後兄妹兩個抱頭痛哭。
可是小姑娘精明得很,不僅不吃這一套,還釜底抽薪地掀了桌。
「不如這樣,你想法子讓她痛痛快快哭一場,朕即刻下旨賜婚,招你為未來女君的帝夫,再下一道密詔,讓她此生只有你一個帝夫怎麼樣?」
打蛇打七寸,陛下這一招高明得很,這一瞬間,饒是已經同長公主定情的楚王,也是真的心動了。
連慣常的喜行不於色都沒維持住,意動得很。
但也只是一瞬,謝應祁馬上又是那副刀槍不入,針扎不破的楚王模樣。
「陛下,您的天子璽綬都在阿昭手上,您是預備拿私印下詔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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