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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眼皮未抬,沒有半分波動,隨意抬了抬手,喚圖倫朝澈,「起來說話。」

有些時候,話不必說得分明,也能叫人明白,比如現在,圖倫朝澈

穩了穩心神,知道這是有得談的意思。

卻也不敢太過放鬆,因為這長公主殿下與她那一眼望到頭的侄子不同,喜怒無常,也沒因為他這國主的身份對他有半分優容。

才站定便聽得那長公主問道:「如何不追究?」

沒什麼怒意的一問,卻叫圖倫朝澈心裡打了一個突。

這話叫他怎麼接?

慕鳳昭將那七帛玄錦扔到他腳邊,「自己念!」

圖倫朝澈不知道這帛書上究竟寫了些什麼,但以他對自己母后的了解,必然不是什麼討喜的話。

但也沒法子,他硬著頭皮打開,解霜墨的血腥氣撲面而來,是北狄文字,他看慣了的,每一個字他都認識,但是連在一起讓他看不明白了。

圖倫朝澈清了清嗓子,朗聲道:「管彤吾妹,久疏問候,長安一別寤寐思服,卿策馬英姿,才如照月,眸若辰星,自愧弗如。」

圖倫朝澈皺了眉,還是選擇繼續,「然,久別重逢,卿心有掛礙,不復往昔風采,某忝長日月,不忍明珠蒙塵,今特為吾妹除害,願與長安,永結秦晉。」

「你讓本宮不追究楚王遇害之事?」長公主的聲音還是那般平靜,仿佛只是在論詩賦。

「圖倫國主還未娶親,旁的暫且不論。」慕鳳昭口氣平常,不介意與圖倫朝澈說一些大渝國情。

「楚王謝應祁掌大渝東南駐軍,手中軍符可號令駐軍十萬,北狄拿得出十萬軍來與楚王一較嗎?」

長公主的刀架到了圖倫國主的脖子上,「就算北狄拿得出來,這些人又怎麼可能心向本宮?」

「北狄國主虛晃一招,孤身而來,得了為國深入敵方腹地的賢名,刺殺楚王引起淮南道軍民不滿,企圖製造大渝內亂,為你邊防駐軍贏得喘息之機。」

這是二桃殺三士,將她架在火上的陽謀。

「本宮應了,他日北狄兵強馬壯,勢必要拿被寒了心的淮南道說事,扯旗反了也能裝出個占著民族大義。」

長公主的姑射刀出鞘見血,沒擱在頸上,而是在腿上,一刀將圖倫朝澈砍得單膝跪了下去。

「本宮不應,你大張旗鼓進宮的消息已經爬了滿京城了吧?眾利之下,本宮因私情廢邊境國事,不能攝政,必得另有能臣,輔佐有德之君治國吧,這能臣和賢君,北狄是不是已經代大渝選好了?」

她不是非得說得這麼明白,但是有人必須聽得這麼明白。

白鹿雙駒屏風後頭站著的慕珣,蹀躞帶上玉玦的穗子都快揪成炸毛獅子狗了。

長公主不管他這些糾結的小男兒家情態,反手一刀扎在圖倫朝澈右臂上,濺出一串血花。

圖倫朝澈疼得滿頭汗,未吭一聲,只是徒勞地捂著傷處。

在長公主抬刀準備來第三下的時候,慕珣沖了出來。

「姑母!」

兩個字叫出了十八道彎,他幼時便這般,闖了禍總是這樣同姑母求情。

也每每都能如願。

這是這次與往常不同。

所以慕珣只念了這一句,旁的什麼也說不出口了,他首先是大渝的子民,其次才是他自己。

而且叫那一聲也不光是為了那份相伴數月的虛假情意,更是為了姑母。

慕珣抹掉了眼角的淚,腫著兔子一樣的紅眼,站到長公主身邊,輕輕地接過姑母手裡的刀,「姑母要做女堯舜,手上不要沾這種人命。」

殺了圖倫朝澈,後續會很麻煩的,他懂得這個。

長公主下令,「把這北狄國主好好送下去休息,他既然自願入長安來,長安風物必然叫他樂不思蜀。」

長公主身側的青蚨乾脆利落的將人拖了出去。

慕鳳昭這才看向緊緊握著姑射刀的慕珣,「惦記姑母,也維護朋友,不錯。」

慕珣才鬆了口氣,又聽長公主道:「但依舊要罰。」

慕珣將姑射刀捧著擱在一旁几上,自顧自地跪了下去,一副聽憑處置絕不反駁的乖順模樣。

「站起來!」長公主看他這死樣子就沒個好氣,「誰要你跪了?」

「去綺繡樓,沒本宮的手令不許出來,乖乖抄書,不然我就把你阿爺也送進去給你作伴。」

長公主重重在他額頭上彈了一下,「去之前先去給你母后問個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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