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瀛才不管他如何,叫住正要前往銀作局的宮人:「且慢,把佩刀留下,改日還給謝國公。」
宮人雖然不解,還是順從地留下佩刀。
李瀛接過佩刀,獨自待在殿中端詳,果然在刀柄看見了一抹紫光,上面鍍著一枚熠熠生輝的紫玉族徽,色澤幽暗,質地冰透。
她又翻出那枚從闕樓驚鳥鈴內找到的符牌,對比了一下上面的圖案,一模一樣,果然,上面刻著的都是陳郡謝氏的族徽。
謝雪明身為陳郡謝氏唯一的掌權人,權勢滔天,甚至可以和皇權分庭抗禮,他的佩刀,說不定比韋氏給的符牌還要管用。
李瀛握住刀柄,緩緩抽出,方才在花廳她沒有細看,如今近距離一看,這才發現刀身只有四寸,極薄極韌,光潔璀璨,重量比一片雪花還要輕,握在手中,恰好與她的掌心嚴絲合縫,幾乎看不出破綻。
……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
這個莫名出現的想法讓李瀛微微一驚,她手中執刀,朝懸在帷幕下的驚鳥鈴隨意劃了一道,驚鳥鈴由銅鐵製成,只聽一聲短促的錚鳴,外面瞧不出裂縫,內里卻皸裂開一道口子。
李瀛看著那道口子陷入沉思,分明她沒怎麼用力。
她莫名覺得,這柄不過四寸的短刀,是謝雪明有意送給她的。
只是,他為何送刀給她
第21章 賭注
李瀛貼身收好佩刀,左右年節將近,元日也不遠了,說不定她出宮後用得上。
正當她滿心期待元日休沐,計劃著渾水摸魚扮成宮人離開時,卻措不及防得知中宮要取消元日休沐的消息。
那她還怎麼出宮?
放眼六尚,尚官宮婢無論品級高低,誰不盼著元日離宮和家人團圓,這個消息一出,闔宮上下的宮人都有些不忿。
坤寧宮內倒是一派祥和,前不久選秀入宮的年輕妃嬪圍坐在一起,謝花明坐在垓心,她的貼身女官正在簸錢,賭君王侍寢。
梳側髻,著柳青圓領袍的女官手掌虛握成拳,上下顛簸著數枚通寶,隨手擲在地上,眾妃連忙俯身辨認,討好道:「正面多!皇后娘娘又贏了!」
謝花明淡淡一笑,眉眼沉靜穩重,並不因此流露出得意。
簸錢下注這種遊戲,旁的賭注也就罷了,但凡賭的是君王侍寢,向來是她穩勝數籌。
正殿一派歡聲笑語,卻有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陡然響起:「李妃娘娘到——」
李瀛走進來時,地上的通寶還未收拾,一枚枚滾落在金雲龍鳳戲珠漳絨地衣上,金光閃動。
她不自覺地被吸引,垂眸看了一眼,旋即福身見禮:「臣妾拜見皇后娘娘。」
殿內的妃嬪初次見到傳聞中的妖妃,被她容貌所懾,相顧無言,眼中皆是震撼。
謝花明興致全無,命人收起通寶,不冷不淡道:「坐吧。」
趙稷特許李瀛不必每日晨昏定省,是以她從未來過,今日還是頭一遭。
她擇了個位置坐下,直奔正題:「皇后娘娘,臣妾一路走來,聽見不少宮人都在贊您。」
謝花明掀起眼帘,懶洋洋地睨她一眼,似笑非笑:「贊本宮什麼?」
「有些不喜和家人團聚的宮人,都歡喜娘娘取消了元日休沐,讓他們不必出宮去見家人。」李瀛道。
先帝崇尚儒道,遺風尚存,奉行孝為百行之首。
「哦?」謝花明聲音微冷,「本宮竟不知,宮闈中竟有如此不孝之人,是誰?」
此話一出,她頓時察覺不妥,嬌美的面龐微微一凝,後知後覺:「你今日來此,便是為了奉勸本宮保留元日休沐?」
靜立在一旁的女官附和道:「皇后娘娘掌管後宮,哪容得旁人置喙?」
李瀛道:「臣妾不敢,只是宮人辛勞一年,若是娘娘開恩讓他們出宮與親人團聚,共度年節,他們必定時時感念娘娘的恩德。」
說著,她掃了一眼眾人,沒發現李纓,心下有些詫異。
李纓,昔日的鎬京貴女之魁,世人眼中通百家之書,擅君子六藝的才女,在哪裡不是眾星捧月,出盡風頭,如今與她同處一宮,倒是久不聞音訊。
謝花明似乎有些鬆動,猶豫片刻,命女官重新拿出通寶:「簸錢,以正反面多寡決勝,你勝了,便由你。」
她眼中掠過一抹極淺的嘲諷,她貴為皇后,天下之母,尚需用簸錢決勝的遊戲來爭搶侍寢。而李瀛,無需爭搶,君王的寵愛自然而然地落在她頭上。
……憑什麼?
謝花明狀似無意地乜了女官一眼,這一次,她還是要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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