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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您放心,仇大人為何而死,生前的那些財物究竟去了哪兒,我定會為您查個明白。」

仇夫人愣了愣,她雖看不清,卻能從唐瓔的話語中明顯感受到她的決心,這般清正篤定之態,似乎和從前那個溫婉淡然的女子很不一樣了,心中不由浮起一絲信任。

片刻,唐瓔又問:「仇大人去世前幾日可有異常之舉?」

仇夫人回過神,思索片刻後道:「除了四處奔波湊錢,好似也沒什麼其他值得注意地方…」

唐瓔點頭,「十二月初七呢?」

她問的是仇瑞死亡前一夜。

「十二月初七…」仇夫人凝眉,「就像我之前說的,大人從外面回來後就一直將自己鎖進了書房內,未曾出來過,清晨的時候阿錦去找他,就發現...」

唐瓔忽然有些好奇,「關於仇大人的死,仇夫子是怎麼看的?」

她這一問,仇夫人就突然回憶起了那個令她永生難忘的清晨。

那日,阿錦像往常一樣去找父親,她憂心夫君昨夜的異常,便也一道跟了過去,豈料阿錦在看到書房門鎖的剎那便頓住了腳步,臉上的神色十分凝重,她方想湊近問個究竟,阿錦制止了她。

「我先進去看看。」

阿錦是刑部主事,於細微末節處的把控相當敏銳,不知為何,她心中竟隱隱浮起一陣不詳的預感。

果然,幾息過後,阿錦出來了,她立廊檐下,聲音冷凝,「娘,阿父死了。」

她既沒有哭也沒有叫,甚至還能平靜地思考,「我雖是刑部的人,有稽查之權,但死者是我的父親,此事我不能插手,娘你守好現場,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我去稟報陛下,他會幫我的。」

父親死了,她怎麼能如此冷靜......仇夫人大悲之下一陣心寒,可一抬眼卻發現女兒的眼神中藏著她從未見過的空洞和死寂,那樣的目光,竟比丈夫的死訊更令她難受。

「阿錦...」

阿錦對她的呼喚恍若未聞,自顧喃喃道:「我去找陛下...」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仇夫人僵在原地,一陣眩暈過後,她好像看到不遠處有一灘血跡,細細的,小小的,一直蜿蜒過阿錦經過的地方。

恍惚間,她記依稀得那好像是女兒拳頭裡攥出來的血,還有些什麼呢...她好似記不清了...

唐瓔聽完亦有些不是滋味,「如此說來,仇大人去世前,書房的門鎖曾被破壞過?」

仇夫人木然地點點頭,她仍然無法將自己從那段回憶里完全抽離出來。

唐瓔曾和張小滿一起觀察過仇瑞的屍體,確定他是死於箭美人無疑,而且從他脖頸上的指痕來看,他是被人勒住喉嚨後強行灌下的毒藥,如此一來,難道有人在十二月七日夜裡偷偷破壞了門鎖,潛入書房後再作的案?

若是如此,動機又是什麼?

唐瓔抿了抿唇,又問:「初七白日裡呢?仇大人可曾去過什麼地方?」

她在都察院查過仇瑞的出勤冊,十二月初七那日他正好休沐。

果然,仇夫人道:「那日大人休沐,他瞧著天兒不錯,便準備去出去打獵,恰巧那時經歷司也有個人熱愛打獵,大人便帶著他一塊兒去了。」

經歷司

……

唐瓔皺眉,「夫人可否讓我見見仇大人的隨從?」

仇夫人點頭,「我替你去喚他。」

仇瑞的隨從名叫小碩,方圓臉,五短身材,看著還有些佝僂。

唐瓔問起他狩獵當日的情況,小碩道:「那日大人帶著新來的經歷一同外出打獵,途中誤射一鷹,偶然發現那鷹腿上似乎綁了一張信條,那鷹被大人擒著似乎有些不大舒服,掙了掙,那信紙便掉了下來。」

唐瓔抬眸,「那信紙有問題?」

小碩點點頭,似是意識到什麼,刻意壓低了聲音,道:「那信紙的一角留有印章,我隔的遠,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我聽大人說,是刑部尚書的用印...」

他頓了頓,「大人起初還有些猶豫,覺得私拆他人信件的行為很不禮貌,正準備將鷹放歸時,又想到壽御史被刑部那群人稀里糊塗砍頭的事兒,還是將信打開了。」

他說的壽御史應當是福建道巡按壽安康,至於刑部尚書…唐瓔皺眉,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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