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溫書棠愣了愣,一顆心又懸起來,字句都變得磕巴:「是、是恢復得不太樂觀嗎?」
「不是啦。」護士頓了幾秒,含糊其辭地把話引回去,「就是需要再多休養一段時間。」
溫書棠越聽越迷茫,不自覺扯住她袖口:「我看一下立馬出來可以嗎?我保證不會發出聲音,也不會打擾他的。」
護士還是說不行。
手臂徐徐垂下,她繃直唇線,想著醫生的話總不會出錯,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好吧。」
後面幾天,溫書棠依然守在醫院。
但她不僅進不了病房,就連每天都不會缺席的小紙條也沒了。
內心的不安越蓄越大,她拉住護士焦急地追問:「是不是阿讓他出什麼事了,瞞著不讓你們告訴我?」
護士擠出生硬的笑,仍是那套說辭:「沒有,你不要多想,病人真的只是在靜養。」
可溫書棠怎麼都覺得不太對勁。
她和謝歡意說完這件事,對面冒出一聲驚呼:「啊?不會吧。」
「上午許亦澤還去醫院看他了呢,他還和我好奇說怎麼沒看見你。」
溫書棠心臟猛然一沉。
上午那陣她去了趟警局,有新進展需要她配合調查。
謝歡意也被弄得發暈,搞不清是怎麼回事,磕磕絆絆地安慰她:「嗯……也許是才允許進去吧,許亦澤也說了,周嘉讓看起來不是很好,說話也奇奇怪怪的。」
「棠棠,要不你……再去問問護士?」
溫書棠艱難地嗯了下,匆匆掛斷電話,可從護士那得到的仍舊是相同的回答。
……
剛晴沒多久的天又陰沉下來。
想了一下午,她在傍晚時敲響主治醫師的門。
「不好意思,打擾了。」溫書棠怯怯地說,「醫生,我是想來問一下,325房病人的病情還是很嚴重嗎?」
醫生抬頭,往上推了把眼鏡,對她還有印象:「沒有啊,目前各項指標來看,病人是在逐步好轉的。」
「所以說,我是可以進病房看他的,對嗎?」
大概覺得這個問題太奇怪,醫生表情怔然:「是啊。」
簡單兩個字,對溫書棠來說卻是如雷貫耳。
醫生說可以進。
許亦澤也可以進。
那為什麼護士卻攔著不讓她進去呢?
她們並不認識,她實在沒有針對自己的理由。
走廊里的溫度不低,溫書棠卻只覺渾身冰冷。
思來想去,只剩下最後一個答案。
是周嘉讓不想見她嗎。
第56章 認輸 「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周嘉讓醒來的時候,時間還不到九點。
昏迷這段時間,他反反覆覆做著同一個夢,具體內容已經記不太清了,只知道夢裡有媽媽,有外婆,有外公,還有溫書棠。
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儀器的滴答聲敲在耳邊,費力睜開沉重的眼皮,逐漸清晰的視野里,卻出現一道他不想看見的身影。
「你怎麼在這?」
傷口尚未痊癒,他嗓音很低,過激的情緒又逼出幾分喑啞,像被埋在礫石中磋磨過。
陸承修靠在椅子上,穿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鼻樑上架著金絲鏡框:「當然是來看你了,阿讓。」
他笑得溫和,依然掩蓋不住那副道貌岸然的樣:「兒子出了這麼大的事,都受傷住進了ICU,我這個做父親的,怎麼可能放心的下。」
聽到父親兩個字,仿佛打開了某種開關,額角青筋一瞬暴起,周嘉讓雙目猙紅:「到底還要我說多少次,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阿讓。」
相比於他的暴戾,男人尤為平靜,低眼睨著他:「你要知道,血緣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割捨的東西。」
陸承修換了個姿勢,雙腿交疊,說出來的話像在打啞謎:「我本來以為還要費一番功夫,現在看來,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周嘉讓忽然覺出什麼不對,濃黑的眉頭壓低:「你什麼意思?」
「阿讓。」陸承修不再繞圈子,話語不容置喙,「我這次是專門來帶你回去的。」
「不可能。」周嘉讓想都沒想便否定,「我早就告訴過你了,就算我死了,也絕對不會跟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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