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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阿姐我回來了!」

五日不見的呂遂願風風火火跑回來,把呂鶴遲抱起來轉圈,「想我了嗎?」呂鶴遲被她掄得頭暈,一面哈哈笑一面敲妹妹肩膀:「快放阿姐下來!」

呂遂願拿著工錢和一盒子點心,得意地放到她阿姐手裡:「給阿姐!」

每日一貫錢,五日就是五貫,可比呂鶴遲走方行醫來得快多了。呂遂願說:「阿姐放心,那錢嬤嬤也沒使喚我幹什麼。她人雖然凶,但對越容是真心實意的好。我也知道她為何護越容護得那麼緊。」

呂鶴遲這才得知安江都知事越清重妻子和妹妹被水匪擄走的事情,所以唯一的女兒越容從那以後,出了家門就只能去靈耀宮,身邊錢嬤嬤寸步不離,從此再也不曾踏青遊船,連街市都沒再逛過。

怪不得她如此羨慕呂氏姐妹。

「所以我這幾天,就是給她講咱們這幾年來都去了哪裡,有些什麼風土人情,哎呀講得我日日口乾舌燥,日日喝上八桶茶!」呂遂願想起來都覺得嘴巴累,「後來幸好那薛十方來了書信,才算是解了我的困。」

薛證聽了呂鶴遲的話,給越容寫信。徐植柳聽說這事,特地帶著禮物與書信,與薛證一起登門賠禮。錢嬤嬤這才消了氣,鬆了口,允許他們書信來往。

這幾日薛證天天去靈耀宮,恪守禮數,兩人在習經上早課時,隔著人群還見了一面,看起來甚有好感。

徐植柳也向錢嬤嬤說了些好話,既然越家與薛家將成姻親,那也是徐家的姻親。徐府中女眷甚多,花朝節期間,請越容與錢嬤嬤去府中做客小住幾日,即便出遊、踏青,王府武仆府兵甚多,自然也不必擔心賊寇擄掠。

「所以阿姐,我想繼續再做幾天女使……」呂遂願小心翼翼地說,「倒不是為了錢,我是覺得……越容太可憐了……她腿傷還未好,要是我在,去哪裡還能方便些,也有個說話的人。」

呂遂願就是這點很好,她到哪裡都能交上朋友。

呂鶴遲捧著她臉蛋揉一揉:「願兒長大了,可以自己拿主意。」她把那幾貫錢重新放到小妹手裡,「你賺來的錢當然就自己用,不必放在阿姐這裡。」

「那怎麼行!我就是賺錢要讓阿姐輕省一點的!張蠻女那么小……都能養爹娘了……我也不能光靠阿姐養著啊……」

「你這是說什麼話呢!」呂鶴遲手勁兒大起來,把小妹臉蛋揉得說不出話,只能「嗚嗚」叫。「若沒有你,阿姐怎麼一路從嶺南走到這裡?我賺的每一文錢里,都有你幫我,所以不要說什麼我養你,你養你自己呢!」

呂遂願臉頰被揉得通紅,「我、我知道了阿姐!」她拿了一貫,剩下的還是給呂鶴遲,「那阿姐給我存著,我不夠了再拿!」

她吃完糕點,換了身衣裳,便立刻要去找越容。如今她們已經從靈耀宮回到家宅,呂遂願答應她去街上買幾支時興簪花給她。

呂鶴遲叮囑她:「旁人被賊寇惦記,你也要小心,人家看你長大高不好應付,便第一個料理你,你需得比她們還小心。」

呂遂願一邊應,一邊從旅舍樓上衝下來,正遇上沈鯉追:「哎呀,行商?」說完似乎意識到不對,嘴巴緊緊抿了起來。

「嗯,是行商。好多天沒見你了,」他笑一笑,「你阿姐呢?」

呂遂願朝樓上大喊:「阿姐——!行商來找你了!」

沈鯉追腦袋微微一偏,輕捂耳朵。差點兒被她給震聾了。

呂遂願「嘿嘿」,「我先走了哈!」

呂鶴遲探身下來,走到沈鯉追面前細細看:「你不舒服?」

「很明顯嗎?」

「嗯。」

他微皺眉頭,垮著臉,腦門上寫著「我快死了」。

呂鶴遲要給他切脈,被他一翻手腕抓住,將一封信貼在她腦門上:「你要的消息來了。怎麼謝我?」

「誒?」

萬萬沒想到還有這份驚喜,呂鶴遲幾乎不敢相信:「真的?!」

她伸手要去拿,沈鯉追哪能輕易給她,「先說怎麼謝我。」

「怎麼都行!」

沈鯉追就等她這句話,「好,你說的。」拉起她便往外走,「平波館出了新酒,請我吃酒。」

第37章

要說新酒其實也不算新,只是為了迎接花朝節,在酒盞里加了醃製過的百花,輔以冰過的杏子酒,喝起來清爽怡人。挑間安靜小間,除了一點佐酒小菜,沈鯉追什麼都不吃,也吃不下。呂鶴遲雙手拉過他手腕,移開袖子,指尖搭上脈搏,有些擔憂地望著他:「怎麼回事?」他眉頭皺得更緊:「你連續五天吃魚,也會什麼都吃不下。現在聽見魚都想吐。」是的,他在徐象的船上又又又吃了一次。說完那句話,嗜魚翁便沉默,專心釣魚。沈鯉追動手倒了兩盞熱茶,把其中一盞放在徐象手邊,老頭兒十分自然地接過來喝了,發出滿足的嘆息。「晚輩不善漁獵,因為太愛出風頭,只好做個箭靶。」徐象呵呵呵地笑:「你也出身高門,本不必如此。為何選了這條要掉腦袋的路?」「晚輩不才,一腦門子的浮名。至於好還是壞,我不在意。做聖賢名留青史好,做奸佞臭名昭著也不賴,都行。」「年紀輕輕的,講話一股死意,老夫不喜歡。」徐象搖搖頭。「王爺應該會喜歡他的,他與故人很像。」「你為何要幫他?」沈鯉追給徐象添茶:「被馬匹踩斷腿骨時,我去看他。他說這下恐怕沒有當太子的機會了,那就當天子吧。」望著平靜無波的江面,他向拋竿處灑了一些魚食,「大逆不道,很合我意。」徐象發出冷哼,「懷怨於君父而欲奪大寶,視治世如兒戲,哪裡與故人像了?」「君不成君,父不成父,『王恩深重』四個字,王爺不是比我更有體會。故人後世子孫如今都何在,王爺也比我更清楚。」魚線微顫,似是有魚兒咬鉤。「治世當然不是兒戲。晚輩以為,民間長大的皇子,本就該『大逆不道』。自上而下若福澤不達,何不自下而上逆流拍岸?」徐象沉默無言,半晌才說,「好個逆流拍岸!十餘年都未有動作,老翁我半截身子入黃土,他即便想要逆流,還能指望我給他吹風送浪嗎?」「若不是殺機已至,他恐怕如今都未必想要驚動嗜魚翁。東宮空置許久,有人已經等不及了。」徐象收杆,是一條小魚,他摘下來放掉。「你卻絕口不提他母親。」放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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