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等舊案查出真相後,我跟蔡局申請一下因私出境的批文,你帶我去你讀書生活的地方逛逛,一起拍點照吧。」沈藏澤說道,他們還沒一起拍過照,到底是不能公開的關係,林霜柏總是擔憂之後會出什麼事,連一張手機合拍都不肯跟他拍,微信聊天記錄也全都是公事公辦的工作內容。
林霜柏下意識往辦公室外看,確認辦公室的百葉窗簾將辦公室內的情況都遮擋嚴實,外面的人沒有一絲看到的可能性後,他才帶著一點猶豫去握住沈藏澤的手,道:「我沒辦法,給你什麼承諾……連和你一起光明正大站在陽光底下都辦不到,我家,我父親還有我,對不起你的地方太多,你明明應該要有更好的人在你身邊,可你卻跟我在一起了,我真的不想,讓你因為我被別人指指點點,更不想讓你因為我,被沈老隊長責怪。」
這是他一直以來都很憂心的另一件事,沈藏澤跟他在一起,不可能一輩子都不跟沈義坦白,等到跟沈義坦白那天,他們真的能夠取得沈義的諒解和接受嗎?沈義真的能接受,自己兒子選擇跟殺了自己妻子的殺人犯的兒子在一起?
可能性幾乎為零。
沈藏澤那天是抱著怎樣的覺悟來找他,又是承受了多少壓力選擇跟他在一起,他是真的很怕,很怕自己到最後還是讓沈藏澤失望,讓沈藏澤因為他而受千夫所指。
「柏,決定是我自己做的,路也是我自己選的,你沒逼過我,無論將來結果如何,我都能承擔,並且,是我應該要承擔的。」沈藏澤很清楚自己之後要面對什麼,對沈義來說,恐怕光是同性戀這一點就已經很難接受了,更遑論林霜柏還是林朝一的兒子,他是已經做好了被沈義揍的準備,極端一點的情況,沈義會跟他斷絕關係也不一定。
可如果人的感情真的光憑理智和綱常倫理就能克制,世上也不會有那麼多的荒誕情感關係。
有時候越是危險的關係,反而越讓人控制不住要去跨越那條線。
或許人的本性就是如此。
他是明知道前面有可能是萬劫不復的深淵,知道林霜柏跟自己不一定就能有一個大團圓結局,還是固執地想要到林霜柏身邊去。
「我偏愛你,你也不會成為我的人生污點,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沈藏澤用力回握一下林霜柏的手,隨即恢復認真嚴肅的神色,「說回正題,雖然現在我們沒有更多的線索信息去推定犯人的職業,但犯人在跟你的對話中反覆提到受害者和加害者,可以聽得出來他對於這兩個身份有很極端的想法,並且,他作為股票操縱案的受害者,是要通過自己的方式讓當年的加害者跟自己對換身份,讓當年的加害者感受自己曾經有過的痛苦和絕望。」
「如果假定現在這起綁架案也是這個犯人策劃實施,那麼首先他是個多重殺人犯,其次,他是個追求權力感和控制谷欠的濫殺者。從直播自殺爆炸案就能看出,他操控馮娜娜代替他實施了所有傷害人的暴行,不直接參與殺人的行為,卻以旁觀者的身份享受了成功殺人以及傷人所帶去的滿足感。一般濫殺會有五種類型的動機,分別是復仇、權利、忠誠、利益和恐怖。最為常見的濫殺動機是復仇,針對特定的人或群體。但很多時候,以復仇為目的的濫殺者會同時享受製造恐懼,對被害人進行控制的感受。這個犯人是個很典型的例子,他不僅以復仇為目的策劃了殺人,還通過操縱他人實施自己的殺人計劃去獲取權力感,滿足自己的控制谷欠。」林霜柏邊說邊又點開了一個文件檔,從裡面調出了一份不久前才發給他的案件資料。
「鄭大彪你還記得嗎?他在爆炸案發生前就逃往了海外,而我當時接到的這個電話,也是從海外打來的,所以我在把電話錄音給蔡局聽時也曾推測鄭大彪就是犯人的下一個目標。就在兩周前,我收到了國外的前同事郵件,鄭大彪在拉斯維加斯賭城遭遇槍殺,由於身上財物被搶奪一空,因此最後警方結案定論是因為連日在賭場中贏錢被人盯上,最後遭遇持槍搶劫慘死在搶匪的槍口下。」
沈藏澤聽完先是有些愕然,隨即忍不住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你們國外警察辦案,都,呃,這麼草率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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