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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早有預料,卻仍然問:「二皇兄的馬死了?」

景杉將頭一點,道:「之前二皇兄墜馬, 馬不是跑了嗎, 整兩日都沒尋到,後來第三日,是有人迷了路, 見到一副被啃得七八的馬骸骨,出來之後叫人去看,我和景鈺都去了, 看那馬脖子上掛著的印記,就是踏沙無疑。」

「可惜了一匹好馬。」

「是啊,可惜了一匹好馬。」

第四日的圍獵,眾人都有些疲累了,我大病初癒,為了挽回前幾日的劣勢,一口氣也沒歇著,景杉跟著我身側,也是興致盎然的樣子。

「三哥出馬,我總算是不用墊底了。」

從前除了幫他寫策論,頂包,矇騙徐司業外,圍獵時我也常幫他作假——用他的箭矢追獵,如此拎回去的野獸就能記在他頭上。這一項看起來費工夫,實則只需我與他二人跑遠些地方,獵完之後就不會有什麼被揭發的後顧之憂。

我無奈道:「若有一日我不在你身旁,也不知你還怎麼在父皇面前糊弄。」

景杉笑嘻嘻道:「三哥不用擔心,我每年去廟裡上香,都幫你祈求長命百歲來著。」

第五日的圍獵結束,眾人齊聚行宮大殿之外,等著封賞。

拔得頭籌的竟然是那位跟我一起去剿匪的副將,晏載。

我父皇不吝讚賞了句「少年英雄」,又依次將前五名嘉獎完,我瞧了瞧全都是武將,年紀竟然也都不大。餘下的名字報出,我大哥堪堪排在了第十的位置,我和景杉就更末了,但也不算最後,中下游的樣子。

因著參與的人數眾多,圍獵的宴席都是在殿外廣場舉行,天色已漸漸暗了,風吹得我脖子有些發涼,就等著菜上齊喝兩口小酒就暖暖,結果菜剛上齊,我父皇不下令開席,反而清了清嗓子朗聲道:「景燁。」

直到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了,我才後知後覺是在叫我。

遂趕緊站起身。

「兒臣在。」

從我歸京至今,除了那場迎接的宴席,我父皇從沒單獨找我說過什麼話。他對我的態度,從小就是幾兄弟當中最冷淡的,這麼突然叫我一聲,還是如此場合,令我心底陡然忐忑了起來。

「朕聽聞你在吳州一人連挑過十數水匪,在軍營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勇武,這次圍獵,朕其實很期待看你表現,可是你剛來裕達就染上風寒,落了個這麼末的名次,心裡一定不痛快吧?」

剛想否認,抬頭見我父皇目光灼灼,霎時便領悟了。

幾位皇子都在圍獵里落了下乘,前十的還都是年輕小將,我父皇肯定是覺得丟臉了,於是違心道:「父皇說的是,兒臣一直盼著這次能大展身手,可惜病來得突然,令父皇失望了。」

我想了想,再道:「說不痛快,兒臣沒有資格,至少兒臣還趕上了半程,二皇兄卻受瘋馬所累,幾日來都只能在行宮修養,幸而二皇兄騎術高超,及時從馬背上撤下,才沒傷著筋骨。」

這下不僅幫自己找了藉口,還順便幫我二哥找了藉口。

我父皇點點頭,稍有些滿意了,沉吟道:「景昭腿傷未愈,你既然身體已經好了,又想施展武藝……不如與晏副將比試比試,權當是給這賞宴助興了。」

什麼?

晏載道:「早聞晉王殿下武藝卓絕,能與晉王殿下切磋,是末將的榮幸。」

比試之前,先要挑選兵器,御前比試,常比的是劍術,觀賞起來好看。我朝離得近的一名武將借了柄劍,邊往場中走邊用餘光打量眾人神情,果不其然瞧見我大哥一臉鬱郁之色。

我與晏載執劍相望,他先道:「末將與殿下,真是有緣。」

我忽然之間便想起來在慕雲樓的事,心虛了,只很快道:「討教。」

行軍打仗,劍術並不是重要練的一項。故比劍術,實際來講是我占了便宜。只是沒想到,我全力的一戰,也只與他打了個不相上下。

他的劍,招招狠厲,招招有取人性命之勢,回擋時總叫我冒出一身冷汗。劍影紛亂,營火燎燎,打著打著,不由得開始走神,想他一身赫赫戰功,劍下有多少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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