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可更不能失敗了,這府試越好的名次,就越叫我有頭有臉。等到有朝一日事情敗露,我被我那皇兄叫去,就能說自己是善心大發,發現了個願為家國社稷鞠躬盡瘁的大文魁,他也能少罵我兩句。」
「胡謅」,蘇逸不知怎麼說他:「我如今才虛歲十六,古時候的狀元郎最年輕的也不過二十三四。照你這個折騰的勁頭兒,不過兩年就被發現了假死,叫我也跟你一起受罪吃苦,整日招人追殺,現在連書院都去不得。」
「也算是亡命天涯,苦命鴛鴦」,謝明眴道:「等你跟我一起過慣了這有趣的日子,說不定啊,沒了我還要再傷心難過。」
「若是因為你的緣故,我連書都讀不得,該怎麼辦?」
「那我自投羅網,認了我那皇爺的身份,把你親手送進國子監。」謝明眴道:「叫你把柄都落在我身上,萬事都依著我,再也逃不了。」
「你早想這樣幹了吧?」
蘇逸睨了他一眼:「只不過沒找到機會實行,看你還挺躍躍欲試的。」
「還想過幾天安生日子,更何況,我之前犯了的錯,還沒得到你的原諒,哪裡又改強硬,逼著你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你知道我心硬,你提了分手,我決計不會再回頭。」
這還是他們見面後,第一次提起感情。
蘇逸道:「又何苦對我那麼好,白白浪費了自己的一番心意。」
謝明眴卻不以為然:「我還覺得老惹你生氣,時不時的懟你兩句,這叫對你不好呢。」
蘇逸:「……」
「你要不說,我還差點忘乾淨了」,蘇逸咬牙切齒:「剛撿回來的時候,毛都沒順,連句恩公都沒叫過,整天蘇逸蘇逸的叫,時不時的還懟我兩句。」
「錯了錯了,這不是看之前的稱呼怕惹了你不高興麼。」
謝明眴啞然,他在乎的點總還是那麼莫名其妙:「那你說說看,還想讓我叫你什麼?」
「蘇哥?」
蘇逸跟觸電的般似的,差點被這一聲蘇哥叫的跳竄了起來。
「你別這麼肉麻!」蘇逸手裡的筆被緊緊的攥著,腦子發懵:「你比我大,大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叫什麼哥?」
這話不假。
前世的時候,謝明眴就比他大個五歲,如今單看樣貌,仍舊還是比他大個五歲。
「那你叫我。」
「嗯?」
蘇逸反應過來了之後:……自己怎麼老愛給自己挖坑
第12章
四月中旬便是三年兩考的府試,今年便是府考的第二年,如果考不過下一場就又等到了大後年。
這小三考中,默認的便是府試最難。
不是因為其錄取人數固定只有五十個,而這五十個名額里,已經內定了八個,都是各縣的案首。
但是參加考試的,都是通過縣試爬上來的學子,還有過往考過縣試但卻沒有通過府試的。
他們之中的哪個人不是有點功底在身上?
在等級森嚴的科舉體系中,考過了府試,就算是童生了,所以數不清的學子卡在了這一關,蹉跎了大半生,竟然連最基本的資格都還沒有,實在是叫人嘆息。
於是,府試的難度,就相當於現世的國考,甚至比那還要難上幾分!
如果蘇逸敢拿著參加縣試的那個水平參加府試,是斷然考不過的。
可對於蘇逸而言,一個月便是一個大斷層。
他雖身在家中,但卻與講郎一直保持有書信來往,那兩三本厚重的會試程文,書角都被他翻的卷齊,筆墨紙硯,更是被用到快的不像話。
他早晨天還沒亮洗漱穿衣,晨起練字,上午邊背邊讀,下午邊練邊寫,從早上學到晚上,一道道的破題,一遍遍的尋找方法,一個月的時間,截搭題教他練了一個通通徹徹,策問功底越發的深厚,這一月的書信往來,蘇逸肉眼可見的飛升。
張允賢在臨考前給他的最後一個評價是,甚好。
蘇逸可能不知道這個甚好從張允賢嘴裡說出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崇陽書院近十年來出了那麼多才子,也僅僅只有一位,被張允賢親口誇過。
而那位,正是當今朝中刑部尚書,也是江寧縣出的唯一一位狀元郎。
謝明眴見他每日埋在房中埋首作文,不止一次的悄悄溜進去看帳本,而那人也似乎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存在,也不知多少次,蘇逸被突然出現在自己案前的人嚇了一跳,現在基本上都已經要免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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