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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知道。

而身體上的僵硬並非源於他對謝明眴的抗拒,那是一種無論與他多麼親近,內心深處仍會隱隱感到的無力與疏離。

因為害怕。

害怕他遲早有一天還會再次拋下自己,害怕到現在所經歷的這一切都是虛幻的夢。

這種痛苦的拉扯感無時無刻不在擊垮他的心理防線,一旦當他開始回憶起自己和謝明眴的點點滴滴,那種源自於乞求對方不要離開深深的恐懼,和撕心裂肺過後無法掙扎的結局。

似乎結果都只是那樣。

僅此而已。

蘇逸不是很想聽。

謝明眴不依不饒:「我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遇見事情也不發脾氣。相反,我是一個內心很陰暗的人。」

「我真的沒有你表面看起來的那麼有禮貌,我只是恰好知道,要在什麼樣的人面前戴上什麼樣的面具罷了。」

「在你沒有遇見我之前,我的日子是寡淡的,每天都是複雜的人際交往,糟糕的工作,糟糕的家庭,糟糕的生活。我討厭這種被裝進籠子裡的生活,循規蹈矩,日復一日。」

「哪怕我熱愛我的工作,也並不影響我仍舊覺得它糟糕透頂。」

最初的時候,謝明眴很抗拒蘇逸的靠近。

他不是一個擅長處理感情的人。

但是蘇逸似乎又不太一樣。

他很安靜,會一個人坐在角落,就好似他們兩人初見時,對方安靜的著衛衣帽子補覺,只在有人叫的時候才會懶懶的抬起眼皮看一眼。

但是他會有喜怒哀樂,行動力又強的可怕,那雙眼睛裡閃著少年人獨有的傲氣,在謝明眴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他強硬的以各種理由擠進他的生活。謝明眴手足無措,卻仍舊只能裝作一副溫和有禮的樣子,仿佛這樣就能將對方的進攻拒之門外。

蘇逸是個直白的,又不是很會害羞的人。

就算自己表情多麼禮貌疏離,他也不會氣餒。

一步步地試探,一步步地進入獅子的領地。

謝明眴盤踞在自己領地,懶洋洋地甩著尾巴,看著小傢伙游離在自己領地邊緣,伸出爪子試探。

他沒有發怒的必要,否則也不會縱容蘇逸的靠近。

但這是個很糟糕的訊號,而所有的一切也終止在謝明眴被人堵在家門口告白的時候。

一時鬼迷心竅,卻只是因為一個香甜的,讓人上癮的親吻。

謝明眴,他從少年時期開始,便意志堅定的認為自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觀主義者,但這卻並不影響他戴著面具,將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現給旁人,也下意識的在蘇逸面前扮演著所謂年長者的成熟,溫柔體貼,完全找不出一絲錯處。

儘管他心中一直保持著一個理念,沒有人會一直愛誰,也沒有人會一直幸福。

這個地球離了誰都可以再轉,而自己便是自己的整個地球,他完全可以自己一個人獨活下去,也不需要誰的陪伴。

他本以為三年,足夠讓一個年僅二十的年輕人認識到未來的殘酷,還有他們終將分手的事實。

可是蘇逸卻說,他很幸福。

謝明眴扮演的戀人盡心盡力,可蘇逸不需要表演,就已經抓住了謝明眴的目光。

所以逃離,是他唯一的選擇。

他不允許自己心甘情願地愛上一個人,他見不得自己不受控制,也不太能夠把握得住自己心中的真正想法,甚至隱隱約約有淪陷的態勢。

隨著日子的推演,這份感情就像是狂飆的賽車,已經完全失去最初的航向,謝明眴看似手握方向盤,儘管如他冷靜,卻仍舊無法預料失控發生在哪一秒。

最好的辦法是減速,停車,然後留下一句不抱有善意的評價,像個惡霸一樣,不曾留下任何的道歉和解釋,只有冷眼和惡語相向,斬斷他們之間一切的情思,然後轉身就走。

謝明眴是個膽小鬼。

他也承認這個事實。

可是當他停好了車,卻始終沒有辦法面對那雙眼睛說出你很糟糕這句話。

天知道提出分手的那天晚上,蘇逸有多乖。

他穿了一件純白的衛衣,站在路燈下的時候,臉上的絨毛都細的能夠看清,眼睛很漂亮,漂亮的讓謝明眴不自覺的想要獻上一個吻。

無關情慾。

可是狠心的人學不會糊裡糊塗,他按照既定的軌道,像只麻木的行屍走肉,對蘇逸說出了他至今都在後悔和懊惱的那句話。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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