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心中一動,道:「琴……沈姑娘,當真是媯大俠的徒兒?」
遲不晦道:「我都試出來了,還能有假?再說,你沒見她方才護成甚麼樣?分明是那小丫頭氣性大,她還不問一二三四五的就來打我!還好那根刺我沒上毒,真是的,這該死的女人……」
方青瞧她揉著頭咕噥,便想起媯越州在沈佩寧走後便隨手將那鋼刺彎成環敲在遲不晦額頭的畫面,有些想笑但萬幸忍住。
「不過她說的沒錯,」她暗道,「倘若我能打敗媯大俠的徒兒,總能叫媯大俠看出我的決心與潛質來!」
遲不晦見她意動,便揚眉一笑,又轉身向後方的沈佩寧走去。
如今已至深夜,葬儀已完,縱然在後山尚有人持著火把守靈,其她的人大都各自散去。媯越州與宋瑜娘等人好似有要事相商,便在為沈佩寧幾人安排好住處後先行離去。因此只有她們幾人走在前往住所的路上,縱然前後相隔了一段距離,想要說話卻也不難。
「喂,沈丫頭,一個人吶?你老師不怕我欺負你了?」
沈佩寧裝作沒聽見這話,目不斜視。
「唉,沒想到啊沒想到,她那麼眼高於頂,怎麼就收了一個慫包徒兒呢!」遲不晦雙手交叉貼在腦後,隨著沈佩寧的步伐一邊後退一邊道,「打不過還去告狀,小孩子也沒這樣的。」
沈佩寧停住腳步,瞪著她道:「你胡說八道甚麼!」
遲不晦揚聲道:「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不清楚?方才自己不敢打就跑出去哭的是不是你?打不過就打不過咯,還怕成這樣?」
沈佩寧氣結,瞧瞧她,又瞧瞧在前方已停下腳步看來的方青,怒道:「誰怕你們——」
「好,」遲不晦顯然就等著這句話,立刻打斷她道,「既然你不怕,那就明日比,一言為定!」
她們的這番對話,媯越州目前尚一無所知。在桃花村中央的一處房屋中,她正支頤聽著宋瑜娘報說桃花村的近狀。宋瑜娘膽大心細、做事穩重,自來了這裡之後便一直輔佐周姨處理庶務,從未出過差錯。
「……靠山吃山,姊妹們又都肯干,總歸溫飽無虞。每隔三天,我便派人出門探查,並沒有甚麼外人闖來。至於要教習的武功,你先前留下的《華陽真經》我已督著習完了第一卷,後邊便讓小霓來幫忙了……小霓。」
宋霓本就一直站在母親身後,沉默中將屋內的一切細節都盡收眼底——這是多年暗衛的習慣。乍聽得名字被喚,她忙回過頭來,卻見母親示意她向媯越州說話。宋霓便不自覺一頓,她對這媯越州的感受可謂是又敬又怕,十分複雜,而正面與她相對,不免一時啞口。好在媯越州並不在意,揮手道:「我知道她的本事。若要她來,那自然是夠格的。不過……」
她環顧著屋內幾人的神色,緩聲道:「還要更快一些。我們總不能久居此地。」
宋瑜娘心中一緊,忙問道:「是外面有甚麼變故?」
媯越州卻搖頭道:「不,是我們該抓緊為外面帶來變故。」
「如今我輩女子大志難存、武學不興,千百年來被傾軋折辱、哄騙欺誘,始終不能堂堂正正直起腰來,可堪忍乎?既忍不下,我便要掀了這天去,好叫它逆轉陰陽、改邪歸正。」
她這話溫聲細語,話中內容卻實如萬鈞雷霆,直令聞者驚心動魄、久久難言。一室寂靜中,宋霓卻是率先回神的那個,她情不自禁地望向媯越州的側臉,心道:「我原以為她不過是要這村中女子皆有自保之力,可也曾疑惑教授《華陽真經》此等上乘功法是否合宜,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小州,可這……」宋瑜娘斟酌著出聲道,「是否太過冒險?我們……」
媯越州頷首道:「冒險確實是有的,不過如今時機正好,豈可辜負?」
見眾人面露不解,一直陪在她身側的姜問便開口補充道:「是明坤劍。」
「『坤』者,道而成女;『明』者,照而光大,」媯越州道,「這明坤神劍,難道不正意指我輩當興?如今神劍既出,正是天時。神力隱去,卻自有我輩女子盡知飲泣吞聲的緣故。」
眾人聞言,皆心頭一震,便又聽得她繼續道:「明坤神劍的秘密,我勢必將它找出。而等真相大白之時,三娘,便是咱們要出去的時候了。」
宋瑜娘握住她的手,道:「小州,明坤……你果真帶了回來。」
媯越州道:「不錯。」話到此時,她卻轉頭門外的方向道:「既已聽了,還不進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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