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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柞長嘆一聲,答道:「夫人一向聰慧過人,何故此時竟看不破了?我以此信正是向修兒寄語,令他務必以大局為重,修兒定能領會我其中深意。」

楚夫人道:「大丈夫頂天立地,豈可行事以小人乎?」

楚柞不為所動,只寬慰她道:「如今敵強我弱,行事又豈能以常理論之?不說那妖女如今手握明坤劍,便談之前她屢造殺孽江湖人又有幾人正面能敵?更遑論素家莊內,既有素兄運籌帷幄、又有武林好漢齊齊上陣,到了不還是……這等妖人,為禍江湖已久,不除之不足以正天道,難道咱們還非要同她光明正大?」

「老爺,」楚夫人嘆道,「這並不像你能說出來的話。」

楚柞微微一頓,卻並沒有接話。

楚夫人便繼續道:「靈霄派連掌門復位,他還是曾經葛登掌門的師父。老爺既已送去了賀禮,何不……」

「我自然知曉靈霄派更對那妖女恨之入骨,也同意了連掌門欲借閱我鑄劍山莊秘冊的請求,只是……」楚柞道,「可既然如今我先機在手,又怎能不多為我正道眾人多出把力!」

「可是修兒他……」

「好了夫人!我意已決,休再多言!」楚柞口舌費盡,終於面露不耐,一揮手欲結束對話。

楚夫人陷入沉默,等道丈夫喚人來將那信件寄出時,她方又忍不住道:「連掌門聲稱是葛登弒師篡位。」

「你說甚麼?」楚柞眉頭一擰,不解其意。

「葛登尚是我武林同道人人敬仰的武學泰斗,卻有此等隱私醜事。之前素家莊,同樣有消息,素明舟其實與媯越州暗有來往,想將她除之而後快也無非是卸磨殺驢。老爺,我心知你為立正出彰情願肝腦塗地、死而後已,可倘若日後揭曉這正不正、邪非邪,如今替天行道竟是黨豺為虐,老爺……又該如何自處?」

以理論之,楚夫人這番話說的不可謂不準確公正,思前慮後又包含對丈夫的一番拳拳之心。然而楚柞聽得這話,卻是率先質疑道:「夫人,你如今竟也心向那妖女?」

他不等楚夫人反駁,便徑直道:「不論葛登何等人品,她犯上弒師已屬大逆不道,縱然陰差陽錯以惡制惡,難道這罪行便可輕恕了去?再說素明舟素莊主,哪怕他果真兩面三刀,可既與他同謀,這媯越州也是惡貫滿盈,決清白不到哪裡去!夫人一向聰慧,為何今日屢犯愚昧之論?」

「——還是,你也聽信了那江湖上妖言惑眾,竟對媯越州這魔頭心嚮往之?」

原來江湖上近來確實另有風聲漸起。除了主流猶在批判這妖女罪不容誅之外,竟也有人暗暗對她推崇,極言其武功天下第一、蓋世無雙,只因出眾而遭毀謗,實如麟鳳龜龍,當奉為楷模。原本發出這些聲音的不過是些末流女子。如今江湖尚武,大多數人——無論男女——多少都有些功夫護身,只不過女子成名者較之男子則愈少,武功上乘者則少之又少。因而婦人之言,並不能多引人注目。只不過在那媯越州戰無不勝的多起大事傳出,這種聲音卻也漸漸響亮起來,直令人深感刺耳。

楚柞難免便心想到:夫人縱然與我夫妻一體,可終究是女流之輩,面對這樣的謠言便容易輕信——實屬不該!

楚夫人的兩隻手緊緊交攥置於腹前,臉上已泛起一層緋紅來,她急道:「老爺這又是哪裡的話?我只不過是勸你多思慮周全,更何況修兒是我親子,難道還不許我放心不下?」

楚柞聞言,面色稍霽,卻冷哼道:「慈母多敗兒!」

就在兩人之間陷入沉默之際,門外適時傳來一陣剝啄之聲,原來是山莊裡的一名小廝。

「莊主,素少爺托小的向您道謝——說是這回的藥十分管用!」

楚柞撫須道:「好!素賢侄若能痊癒如初,才能稍寬我心!」原來素是然一直被他留在了鑄劍山莊中養傷,一則是同為武林正道自當出手相助,二則未能及時挽救素明舟的性命亦確實令楚柞深感愧疚——尤其是不久後素家莊便已明發訃告,言明因不堪仇家襲擾素明舟屍體已經火葬。素是然聞言當場便吐血三升,從此也將素非煙列入了不死不休的仇人之列,然而他這一身重傷與內力不調卻實在令人難以起身,也是好在還有鑄劍山莊收留。

楚柞說完,便一揮袖大步走了出去,顯然是要親眼去看在莊中養傷的素是然。楚夫人留在原地,目送他背影遠去之後才輕輕嘆出一口氣。

「也不知修兒究竟情況如何,」她心中憂慮道,「竟也不肯快些回來。那素家莊還有甚麼好待的?莫非……是他被脅迫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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