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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她是共和黨的人!魏央將一切都串了起來。她一開始偽裝入督政署,就是為了借舊黨的力打壓新黨。等到新黨勢弱,她又將舊黨的把柄——從她「幫助」調查段禮之事起——親手遞到新黨手中,逼著她撕破臉和舊黨對上!待到兩黨斗得兩敗俱傷,這人背後的共和黨才好漁翁得利!這人被關押入獄,恐怕也是算計的一環,是為了讓她們紛紛降低警惕!

——好一個媯越州!

魏央很少後悔,此時卻難忍在心中反覆詰問:當初我怎麼就沒殺了她呢?

不久後,樓內的煙霧已經散得差不多,眾人再度視線清晰時,卻發現倒下屍體裡不是新黨就是舊黨。新黨的倒還少些,原本璐王帶來的人卻是全軍覆沒,唯獨他捂著傷腿藏在了一樓大廳。這不是槍傷,是給方才魏央打下來的吊燈砸傷的。那時他僅剩的幾個手下也在要將他拉起時倒了個乾淨。璐王好不容易拖著腿依靠在了大廳里的角落,此刻他見到魏央完好無恙,一步步自樓梯上走了下來,幾乎目眥欲裂。

「——秘書長!」

丁克信在樓下也發現了她,聲音還沒落地,她便瞧見了舉槍走在魏央身後的那個人。這個人她還不算熟悉,可從姐姐的口中卻也知道,她絕對令人生畏。

「州姐!」

原本一直隱藏在樓內各個角落的女子們也全部現身——其中便包括一開始那個假裝的雜役,在舉槍對準了剩餘活口的同時,紛紛揚聲向她招呼。還有人快步迎了過去。

「州姐,還剩下十個活口,」說著,她打量了一眼魏央和她手中的槍,繼續說,「那個,是不是直接殺了?」

她話里的「那個」指的是暫時不敢妄動的璐王。

媯越州還未作聲,那廂魏央卻驟然舉槍,一槍便打爆了璐王的腦袋。「嘭」的一下,璐王還瞪著眼睛,登時已氣絕身亡。

眾人大驚,魏央本人則是迎來了多槍相圍的局面。她深吸一口氣,並未言語,轉身對上了媯越州的視線。

「我願領內閣向共和黨投誠,」她鄭重地說,「希望你能考慮。」

在魏央緊繃的目光,媯越州笑了一聲。

*

「……我已經把摺子里的錢都取了出來,」天色已完,風塵僕僕終於趕回來的木繁繪找到了秦襄儀,「倉庫的鑰匙也是對的。姚奉安說,會晚點——等九點鐘帶人來。她還問你好不好,讓我告訴你『越州出來了』……」

「嘩啦」一聲,秦襄儀手上一顫,原本拿的好好的茶碗便摔到了地上。這是她見木繁繪辛苦,特意想給她遞杯水來。木繁繪「喲」了一聲,腳上有沒有被打濕倒沒注意,先是歪著脖子去看裡間睡著的人有沒有動靜。

「你這是怎麼啦?」木繁繪不輕不重地拍了她一下,「『越州』就是你說的朋友『媯越州』吧?我知道,她出來了挺好,你也別太激動了。後面那個吵醒了,咱們豈不是白干?」

現在她們正在顧聞先的臥室。府里的下人都被秦襄儀以自己過生日開心為由放了假,吃過頓好的便紛紛休息了。因此現在的顧家很安靜,這屋裡也就她們兩個。

秦襄儀回過神便笑了一下,問:「今晚,她……越州會過來嗎?」

「這我不知道,」木繁繪自己已撈過茶壺倒了杯水,「興許吧。我還記得她呢,真厲害——她要來了,那個醒了也能一拳揍暈。」

「那個」自然是指顧聞先。秦襄儀忍俊不禁,她想了想,視線又落在被從櫥櫃中拉出的那個保險箱上。

「他說那保險箱的密碼是他入職國際司的那天,」秦襄儀說,「在我們結昏的五年後,我隱約記得幾個日子,可都不對。你有什麼頭緒嗎?」

木繁繪說:「這……我也說不上來。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在國際司已經是不小的官了。」

秦襄儀便點了下頭,她說:「不然便直接現將這箱子搬走,到時直接撬開。」

「也是個法子,」木繁繪道,「只是這箱子瞧著就怪沉的……」

她說著便走了過去打量。秦襄儀的力氣暫時有限,將它從櫥櫃拉出來後只挪到了床前,便離顧維先的頭邊不遠。

秦襄儀又瞧見顧聞先,覺得他也是個麻煩。她又走到了那大桌子前,拿起了那瓶安眠藥,思考著要不要將剩下的也給他灌下去,又想到他現在在內閣畢竟有職務,突然死了恐怕會引起注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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