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專業相同,所以陶跡聽得出對方多麼專業嚴謹。
院系還有這等人才,這是真大腿啊!
陶跡似乎看到一作、二作、SCI、Nature一個個路過,到達自己面前時似乎停留了一瞬,結果被他一巴掌拍遠。
可惜,演講結束,那人便直接從後台離開了,沒有給他道歉的機會。
劉可敏喊餓,急哄哄地要去吃飯,陶跡只來得及匆匆看向門口張貼的講座宣傳單。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那個名字。
何流。
沒過多久,陶跡努力很久的實驗室申請終於通過。
他興高采烈地參加實驗室成員的第一次會面,結果抬眼看向面前的學長的那刻就愣住了。
靠!大腿!
視線相對,他看見何流也頓了下,然後朝他笑了笑。
陶跡立刻明白,對方也認出了自己。
可惜他卻高興不起來,甚至想鑽進地縫。
因為在導師和學長學姐們的介紹中,他已經對何流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直系學長,導師愛徒,天之驕子,榮譽滿身。
而自己那支筆造成的慘案,剛剛還被導師特地點出調侃,恐怕是何流迄今為止最大的難堪。
當然,很快就不是了。
半個小時後,陶跡一個腳滑,很不幸地把用來標記的染色液整瓶打翻在何流身上,自己也摔了個結實。
被何流伸手拉起來時,陶跡看見對方半個身子都是藍紫色的溶液。
白大褂廢了,裡面的衣服也廢了,還有星星點點落在了何流的皮膚上。
總而言之,一片狼藉。
陶跡這次來得及道歉了,何流也很大方地說沒事,自如地跟導師請了假,提前回去處理。
可如果那麼容易洗掉,又怎麼能叫染色液呢。
接下來的一周,陶跡只能眼睜睜看著何流帶著頸側和手腕上的藍紫色生活學習工作。
甚至參與重要會議前,他不得不用遮瑕膏來蓋住污漬。
於是這件事和之前帶黑筆印做講座一起,成為枯燥實驗室里的快樂來源。
快樂是他們的,陶跡什麼都沒有。
他只能在被一次次提及時保持禮貌的微笑,與此同時,心底對自己在實驗室的未來深感無望。
他仿佛看見那些文章在跟自己揮手道別。
陶跡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於是上網花錢找了個大師,專門算學業前程。
結果得出的卦象為——大凶。
陶跡眼前一黑。
再問破解之法,對面發來八百塊的收款碼。
陶跡二話不說轉了帳。
八百塊,跟論文相比,還是很划算的。
回復是,積極等待。
想細問,大師說天機不可泄露,得靠他自己悟。
陶跡琢磨了半天,最後靈光一閃,這不就是讓自己積極主動去彌補的意思嗎。
為了避免那些文章和自己徹底說再見,陶跡動用了十二分的殷勤協助何流完成實驗。
也因此,他近距離地感受到了何流的恐怖之處。
高績點、融會貫通的知識儲備、幾乎不出差錯的實驗操作。
而那些動物在他手裡,似乎會自動變得聽話溫順。
看著順利到不可思議的實驗進程,陶跡佩服不已,順便各種偷師,遇到不懂的地方立刻發問——「學長這個怎麼搞?」「學長這是什麼原理啊?」
等等等等。
好在何流在這方面從不藏著掖著,有時劉可敏過來串門提問,他也會一一解答。
陶跡於是更加賣力地積極彌補之前的過錯。
每天第一個到實驗室,笑臉相迎地跟何流打招呼,主動幫他餵實驗動物,配置藥液,打掃衛生,噓寒問暖。
當牛作馬,說是狗腿子都不為過。
忙不過來時,他還用一學期的晚飯抵押,求著劉可敏過來幫忙,生生把劉可敏搞成了他們組的編外人員。
只不過,何流一直都是那副公事公辦模樣,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動容。
陶跡實在忍不住,一邊把老鼠關進籠子,一邊朝劉可敏發出疑問。
味道太沖,劉可敏掩著口鼻,不屑:「像你這樣妄圖用免費的勞動,換那兩件貴要死的襯衫,是我我也懶得理你。」
陶跡想問那兩件衣服很貴嗎,剛一回頭,就看見站在門口的何流。
劉可敏抬手喊了聲「學長好」,何流點頭算是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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