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身上擦乾淨,我去修水管。」
海戈說著,轉身就去取工具箱。
阿奎那淹沒在一堆毛巾下面,拿冰涼的手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慶幸此刻屋內一片漆黑。
他草草擦淨頭髮,換了一件乾淨的浴衣,取了手電筒走回浴室。
「要不先關了水閘,等明天再修理吧——」
海戈半蹲在淋浴房裡忙活,淡淡說:「小問題,馬上就好。你先去休息吧。」
漆黑的浴室中到處都水淋淋的,悶熱潮濕,水汽氤氳。手電的光暈照映在海戈身上,才看清他身上的汗衫已經被水打濕,緊緊地貼合在身體上,清晰可見地透出了塊壘分明的肌肉輪廓。青筋突起的小臂隨著擰動管鉗的動作起伏,寬闊如扇面的脊背上,肩胛處的肌肉隨著擰扳手的動作繃出羽翼般的形態,不斷流淌的水珠順著脊溝往下,在兩對凹陷的腰窩處積成小小的水窪,又一顆一顆串珠似地,滑進了被褲腰包裹著的結實臀部。
一股微妙的第六感從背後傳來,海戈下意識地一回頭。
與此同時,阿奎那「啪」的一聲把手電筒關了,猛地轉身走了開去。
山魚~息~督~迦
柏拉圖柏拉圖柏拉圖柏拉圖馬鈴薯柏拉圖柏拉圖柏拉圖柏拉圖我是柏拉圖。
阿奎那在心底來回默念。
他走到窗前,雙手「刷」地推開窗戶,讓深夜的寒風像是一排排冰冷的巴掌,狠狠地擊打在滾燙的面頸上,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開始默默背誦羅馬法原理,但是思緒卻不受控制一路狂奔到了對家古希臘的藝術成就上……老實說,那些冷冰冰的裸體雕塑,和隔壁熱乎乎濕漉漉的人體比起來也不過爾爾……
柏拉圖當頭暴喝一聲,阿奎那猛然驚醒。餘光瞥見窗邊的收音機,順手打開,試圖再次轉移一下注意力。
正巧,收音機里傳來午夜檔節目低柔纏綿的朗讀聲,似乎是近期某本備受喜愛的暢銷讀物:
「……
『夫人,我聽說你有一個洞需要填滿。』
強壯的水管工慵懶地倚著門,用他低沉渾厚的嗓音款款說道。
獨居少婦的目光從男人襯衫下鼓鼓囊囊的胸肌上移開。露易絲口乾舌燥,渾身發軟,兩頰雪白的肌膚燙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她覺得自己塵封已久的心再度開啟了,嬌羞地說:『是的。你真的……什麼洞都能填嗎?』
「當然。」水管工舉起他粗壯碩大的填縫槍,橄欖色的臉龐上露出一個富有魅力的笑容:『我的槍很粗、很硬、還能保持很久——』」
阿奎那「啪」的一聲把收音機關了。什麼玩意兒,這是能免費播的嗎!
幸好浴室里水聲嘩嘩,還不時傳來修理的響動,海戈應該什麼也沒聽到。
阿奎那呼吸急促,渾身發熱,一點睡意也沒有了。
但是整棟房子黑燈瞎火,卻也做不成別的什麼事。他難掩焦躁地在廳里走來走去,抬眼無意間瞥見檯面上那件含有鎮定作用的撫觸油。
這玩意兒號稱天然草本製劑,添加了太多薄荷葉精華,阿奎那試過一次就閒置了。現在想想,權當做浴後身體乳吧。
阿奎那塗了一點在手臂上,頓時感覺自己跳進了清涼油的汪洋大海,被刺激得渾身打寒戰。果然是來自東方的神秘力量,頓時平靜祥和、心如止水,某些世俗的欲望都被沖刷滌盪了。
海戈修理完水管,再把室內淋水的電器和插座都檢測了一遍。一一確認無誤後,他開始清理台面地上的積水,無意間往浴室鏡面上望了一眼,頓時被攝住了。
鏡面正反射出在沙發邊的阿奎那。他低垂著頭,撩開了一側的浴衣,正在塗抹自己的鱗片和腹鰭。
論起鰭葉的碩大繁茂,鬥魚在魚類中無出其右。但要維持這種突出的嵌合種特徵,也意味著日常更為繁瑣的養護工序。特別是在秋冬乾燥的時節,要防止其乾燥、皸裂、褪色、脫落,阿奎那幾乎每天都需要對鱗片和鰭葉塗抹油脂保持濕潤。
潮濕的水光襯得那片碩大的腹鰭愈發剔透瑩潤。那樣修長細白的手指,蘸取了濃厚黏稠的油脂,均勻細緻地塗抹在那些斑斕璀璨、卻又是纖薄脆弱的鰭葉之上,讓人幾乎可以想像得到那種輕軟柔膩的觸感。鱗片中央泛著貝殼內壁般的虹暈,邊緣是漸變紅色。油脂一層層覆上鰭膜,晶瑩的膏體滲入縫隙,在白皙的肌膚與鱗片交錯的地方,隨著塗抹的動作輕輕震顫,漾出一片斑斕的浮光,又像是一團蓄滿水汽的雲。
海戈仿佛被魘住了,一動也不能動。眼睜睜地看著阿奎那撫摸撥弄著那瑩白帶粉的鰭葉,那動作仿佛在腿間自讀,指上、腹部、腿間,處處都是晶瑩反光的油脂,在黑暗中,像是一股又一股從深處流淌出來的夜體——再配上他那沉靜低垂的側顏,那無知無覺、絲毫不沾惹擎玉的神態,更混合成一種潮濕隱蔽,卻又無比劇烈的誘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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