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硯舟心中一動,「感興趣」這詞兒用在此處褒貶不明,但從本質講,的確如此。只是發展至今,有些東西更為複雜。
「看出來了?」他尾音輕飄飄的。
朱序呼吸一緊,又問:「是你同劉闖安排的,我才來到北島?」
賀硯舟承認:「想你散散心。」
「怎麼不直說?」
「以我們的關係,你未必肯來。」
這話他坦誠,但她誤解了。
朱序一直不明白自己有什麼特別之處,他千里迢迢將她安排過來,無非男女間那點事。但她沒覺得被冒犯,因為自己也心思不純。
出神間,朱序咬住唇肉,直至上面出現齒痕了才鬆開。
她撐著頭,身體稍微傾向他那邊:「……今晚有時間嗎?」
賀硯舟極意外,垂眸瞧著她,一時沒開口。
她重複:「有沒?」
「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
賀硯舟笑:「我不清楚。」
朱序看了看他,不由直身。那首英文歌還沒結束,又坐片刻,她拎著大衣和包,站起來準備離開。
卻在轉身之時,被他牽住了手腕。
他稍一施力,她便向後跌入他懷中。
賀硯舟本是坐在高腳椅上的,一腳撐地,另一腳踩著椅子下方橫樑。
朱序站在他兩腿間,手扶著他曲起的膝蓋穩定住身體。人仍是比他矮了一截,後背貼著一副胸膛,耳側碎發微動,能夠清晰感受到他略重的呼吸。
朱序本能縮了縮肩。
賀硯舟輕聲:「確定先從這一步開始?」
酒意上頭,朱序覺得更加不能很好理解他的意思:「不然呢?你有什麼好提議?」
「原先有,但現在似乎有所動搖。」賀硯舟垂眼,她今天穿了條黑色連衣裙,中領,束身,傘式裙擺長至小腿。腳上是雙黑色短靴。這一身有種冷感的溫柔。
她又將頭髮低低束起,散落的幾縷髮絲貼著後頸,那處皮膚最為細膩白皙。
朱序將要回頭,一吻毫無預兆印在她耳後。
一瞬,朱序身體如過電般無力,難以克制地動了情。她驚訝於自己的反應,十分清晰地察覺到某處似有潺潺溪水前仆後繼。
朱序命令自己別被人一眼看穿,但扶在他腿上的掌心早已出賣此刻的緊張和忐忑。稍微挪開手,他西褲上留下個淺淺的汗水印子。
在此刻,這痕跡曖昧無比。
「你也對我感興趣?」賀硯舟的呼吸仍近在咫尺,問了同樣的問題。
朱序回過身來,抬眼看著他,坦然承認:「和賀總你這樣的人相處久了,很難不心動。」
賀硯舟直視著她的眼睛,半天沒動。
他很清楚,她對自己所謂的「興趣」絕對極其表面。而作為商人,多年來的分厘必爭,令他很難接受任何的不對等。
不覺間,他雙眼底色不加掩飾,直白、危險又蓄滿侵略性地瞧著她。
朱序有一絲退縮。
賀硯舟輕輕牽起她的手,下巴點點桌面,開口時語調仍溫和:「你的酒還沒喝完。」
朱序轉頭,不禁抿住唇。他是指那杯「飛天蚱蜢」。
如果他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她,那麼必定知道這酒是剛才的陌生男人點的。
他問:「不敢?」
朱序忽然不想敗下陣來:「要我喝掉?」
「或許能更盡興。」
透明的淺碟香檳杯上掛了一層冰霧,裡面奶綠色液體成分不明,也許只是杯甜酒,也許加了料。
這樣荒唐欠妥的事,朱序後來才知道,這輩子只敢在這一個人面前,做過這一次。
她對他的信賴感莫名而生,很荒謬,又很可笑。
朱序放下臂彎的東西,伸手順著桌子滑向高腳杯的杯座,將雞尾酒拖向自己這邊。
她現在其實很熱,沸騰的現場、胃中的酒精、結果未知的刺激感以及他的注視,都足以令她汗流浹背。
她說:「待會兒不省人事,還要麻煩賀總照顧。」
賀硯舟淡淡看著朱序,眼中意味不明。
她這幅駕輕就熟的演技,在他這拿不到幾分。
指腹蹭了蹭西褲上的濕痕,視線一垂一抬間,她已將雞尾酒送至嘴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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