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軟的禮裙吊帶滑落肩膀,敞露一片細膩白皙,口紅也花得不像樣。
孟紓語眼眶通紅,淚水還在往下流,邢屹怎麼擦都擦不完,他索性讓她繼續哭,彎腰將地上的西裝外套撿起來,用力抖了兩下,甩落灰塵,披回她身上。
緊接著,他半跪在她身前,握住她顫抖的足踝,把高跟鞋穿回她腳上。
她埋頭,控制不住地深呼吸,一陣又一陣抽泣。
邢屹掀起眼皮看她幾秒,似乎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說。
他站起身,牽過她的手。
她立刻掙開。
他臉色黑沉:「走不走?」
「不走!」
她以為他會說「你不走就算了」。
沒想到他安靜幾秒,從褲兜里拿出煙盒和打火機,側頭用手掌擋著風,自顧點了根煙。
他渾不在意,轉頭呼出一陣煙霧,看向遠處樹林,指尖撣落菸灰。
「行,不走就不走,陪你耗。」
煙味很淡,她聞到一點味道,沒什麼不適的。
只是心裡又被蜇了一下。
不是說戒菸嗎,又抽上了。
碎碎念不小心出聲,邢屹瞥她一眼:「我女朋友才管我抽菸,你是不是?」
「......」
郊區太冷,她下意識裹緊了衣服。
卻發現肩上披著的是他的外套。
邢屹撇過頭抽菸,背影對著她,冷颼颼撂話:「冷就穿上。」
「不穿。」
「不穿就凍死。」
孟紓語無言片刻,蹲下來把自己抱成一團,委屈巴巴。
「我要是死在這兒,你就是最大嫌疑人。」
邢屹笑了下。
「是。畢竟你身上最多的就是我的指紋,連裡面都有。」
她瞬間憋紅了臉。
腿麻了,她晃晃悠悠站起身。
想了想,繼續朝前走。
邢屹掐滅了煙,跟上她。
她一門心思遠離他,加快腳步。
腿好酸,走到天亮估計都走不回市區。
孟紓語望著無邊夜色,忽然好絕望。
怎麼辦,她論文還沒改啊!
這下是真的想哭。
她掀了外套,團成一個球,回身砸到他身上。
邢屹眼疾手快地接住。
衣服上染了她的香味。
他聞到了。
眉梢微微一挑。
孟紓語審時度勢,心想再這麼下去不行。
再次跟他談判:「我不想跟你回什么半山別墅,我要你送我回家。」
他垂眸折了折外套掛在臂彎,淺笑一下,兀自點點頭:「行啊,上車就答應你。」
「你答應我我才上車。」
「行,我答應你。」
爭論時,林澤已經把車開過來。
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猶猶豫豫上了車。
路程開到一半,邢屹手機響。
接通,傳出邢美萊的聲音:「你跟小語在一起嗎?保姆說家裡斷水了,不知道怎麼搞的,今晚你先帶小語去別的房子住,修好了再回來。」
通話開了免提,孟紓語聽得兩眼冒金星。
邢屹:「知道了。」
電話掛斷。
他優哉游哉,手機抵在大腿上轉了幾圈:「這回可不是我強迫你。」
她已經頭昏腦漲,縮在座椅角落攥緊拳頭。
「好好的怎麼會斷水,肯定又是你故意安排的。」
她已經看透他了。
邢屹哼笑一聲,沒說話。
她靈光一閃。
「可以不回家,送我回學校,我要回寢室。」
「學生公寓早鎖門了,你要翻牆?」
「翻就翻,反正我不想跟你去別的地方。」
「想不想,不是你說了算。」
她深呼吸。
「邢屹,你不覺得你很無恥嗎?」
「我有說過我品行高尚嗎?」
一下被他堵得啞口無言。
她心跳再次加速。
抬手擦了擦眼角清淚,委屈極致:「你把你的寵物狗折磨死了,現在就想來折磨我嗎?」
他笑了:「孟紓語,別拿自己跟寵物狗比。」
他越是雲淡風輕,她就越害怕。
以至於口不擇言:「你再這樣,我會跟別人談戀愛。」
「跟誰?」他瞥來一眼。
她下意識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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