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有理由:「是你勾。引我。」
「?」
她只是說了兩句安撫的話,怎麼就成勾。引。
「是你思想不純潔,我明明在跟你談正經事......」
他哪管什么正不正經,只顧壓著她到處亂蹭。
「做。愛就是正經事。」
她慌了神:「生病怎麼做啊,你就不怕——」
等等。
掐在他肩上的手碰到他頸側脈搏。
這一片本來很燙,現在卻冷得驚人。
他的體溫已經滑向另一個極端,她腦子轟的一下。
「你不是吊完三瓶點滴了嗎,怎麼還這麼......」
邢屹置若罔聞,親吻她耳垂下方的肌膚,急促呼吸纏在她耳邊,情。欲和病態交糅,喘得她心慌意亂。
一隻手推不開他,她只好使盡全力,把另一手從皮革手銬里掙出來。
邊緣剮蹭,腕上暈了一圈紅痕。原來他從一開始就給她留了掙脫餘地。
當然也可能是她太瘦的緣故。
不管什麼原因,她顧不上思考,立刻伸手按響護士鈴。
焦急亂動的手又被他攥回去,邢屹陰沉沉的目光落在她無名指上。
這裡空無一物。
他沉著嗓:「戒指呢。」
早上氣急時被她扔了啊......他忘了嗎?
完了,他燒糊塗了。
可是現在還談什麼戒指,都病成這樣了。
她急得聲顫:「戒指、戒指我回去再找它,你先起來好不好?我叫醫生過來了,你現在病得很重。」
他又盯過來:「我問你,戒指呢。」
陰冷和病態在他身上同時彌散,沒有一絲沉鬱脆弱,反而愈加強勢,一雙漆黑眼眸盯得她心緊。
他手也涼得要命,牢牢攥著她,壓制她脈搏里驚慌涌動的血液。
直到醫生護士趕來病房,白大褂蜂擁而至,或許晃了他的眼,他煩躁地皺了皺眉,這才鬆了手,讓她離開。
孟紓語如夢初醒,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在走廊外站著。
後背貼著牆,冰冷感順著衣料穿透骨骼。
心亂如麻,又格外恐慌,一時分不清驚懼來源,不知是因為他侵略性泛濫的眼神和那枚用來鎖她的手銬,還是因為他突如其來的病症。
...
凌晨,檢查結果出來。
敗血症。
由病毒感染造成的全身性急症,死亡率極高。
幸好發現得早,抗菌及時,病情得到初步控制。
檢查出致病源是非傳染性病體,無需隔離。
孟紓語得到護士允許之後進入病房。
推開門,她下意識止步,攥著門把手調整呼吸,目光落過去。
最先看到心電監護儀。
體徵平穩。
她剛要走進去,身側突然閃過一陣風。
林澤滿頭大汗地跑進來,堪堪停穩,撐著膝蓋喘氣,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祖宗,您真是我祖宗!幸好沒什麼大礙,要是有,我怎麼向老爺子交代啊?」
邢屹一手搭額,煩倦地閉上眼。
「少煩我,還沒死就急著哭喪。」
孟紓語心說你太沒禮貌了!人家好歹是來關心你的。
「啊,孟小姐。」林澤剛發現她,立刻直起身,「不好意思,失態失態。哦對,水果什麼的都放這兒了,你們聊,我先出去。」
林澤閃出病房,小聲關上門。
孟紓語定在原地,兩手在身前侷促地扣了扣,再一抬眼,一道半冷不熱的視線掃過來。
他眯起眼:「罰站?」
......當然不是。
她默默走過去,正好他的手機貼著床頭櫃響動。
她看一眼屏幕。
「你有電話。」
邢屹無動於衷,搭在額上的手墊到腦後,一言不發,就這麼雲淡風輕睨著她。
就知道他壞心眼一堆,一天到晚頤指氣使。
彼此心照不宣。她抿抿唇瞪他一眼,自覺幫他接通,拿起手機貼到他耳邊。
聽筒溢出聲來,明顯為難:「邢先生,孟小姐那枚戒指......好像真的找不到了。」
他靜滯兩秒,言簡意賅:「繼續找。」
「好、好的。」
對話結束,孟紓語不自在地掛斷電話,手機放回原處。
邢屹閉上眼,鼻腔沉出一絲燥氣。
她心頭搖顫,以為他身體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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