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紓語,你在對著我許願嗎?」
她目光飄忽,圈在他脖子上的手臂緊了緊,小聲說:「那你可以心軟一下下,幫我實現嗎?你最好了......」
邢屹莫名停滯。
好像被她軟綿綿的哀求搞亂了心態,大腦一片空白。
孟紓語來不及反應,突然被他掐著脖子,又讓她吃一記狠的:「我哪裡好?」
她心跳失速,被他猝不及防的狠厲嚇到,後腦勺撞到沙發靠背,一連撞了好幾下,微弱光線劇烈搖晃,她吞吞吐吐說:「你很好,我會一直喜歡你......」
除了凌亂聲響,耳邊沒有任何回應。
她心下疑惑,睜了睜水霧朦朧的眼,望著他。
目光糾纏,她倏然一愣。
在他凌厲濃眉之下,竟然是一雙泛紅的眼眶。
她心頭猛然顫動,從他猩紅的眼裡,看見自己呆滯的倒影,包裹在眼球周圍錯落的血絲之中,被他強勢吞沒。
邢屹隱忍又放縱地注視她,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愈發用力。
滾燙的掌心,指腹壓下一層難以忽略的粗糙,是他練習射擊時留下的槍繭。
她說不出完整的話,窒息感讓她渾身發燙。
只能仰起頭,試圖緩一口氣。
最後招架不住,在淋漓盡致的體驗里喊他的名字。
邢屹卻無動於衷,幽沉目光牢牢鎖著她,一邊不忘逞凶發狠,她意識搖搖晃晃,無所憑依的雙手掐住他充血的手臂。
偏執到難以衡量的欲望,潮水般襲來,幾乎讓她溺斃。
窗外安然無恙飄著雪。
邢屹一直沒告訴她,其實他最討厭下雪天。
無論是南方敷衍了事的細小冰晶,還是北方惡貫滿盈的鵝毛大雪,都讓他心生厭惡。
他三歲之前,跟隨遠嫁的邢漫芊生活在寧城,之後才被接回京北。
南北方兩種截然不同的雪,他都格外熟悉。
因為小時候,母親總會在最寒冷的那天,罰他穿一套薄薄的衣裳,再把他扔到院子裡。
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母親卻說他活該。
於是他從早到晚站在風雪裡,儼然被凍成一個小雪人,麻木感侵略他四肢百骸,他發燒而不自知,最後神志不清,跌在雪地里。
到點趕來做飯的保姆阿姨撞見這一幕,嚇得脫下自己的羽絨服給他裹上。
「小屹!」
保姆阿姨拍拍他的臉,試圖讓他清醒過來。
他已經昏到認不清對方是誰。
凍出冰霜的眼睫無力地垂下,蒼白的薄唇翕動著:「媽......我沒有錯......」
保姆趕緊把他抱起來,噔噔噔跑上門前台階,卻發現大門緊鎖。
保姆用力拍門:「太太!他才三歲,您不能這樣對他啊......」
邢漫芊慢騰騰開了門,抱著胳膊冷眼旁觀。
「他自己出去的,關我什麼事?」
保姆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做母親的會對自己的孩子這麼狠心。
「太太,小屹到底做錯了什麼?」
邢漫芊掠一眼氣若遊絲的孩子,眼裡沒有一絲憐憫。
「他就是來折磨我的。只要他存在,就是錯。」
懷孕的時候,邢漫芊失去了嚮往的片約,丈夫也因她懷孕而肉/體出軌。
生產的時候,又因為難產,她在產房裡哭嚎了兩天兩夜。
邢漫芊疼得把指甲撓斷,護士安慰她鼓勵她,讓她繼續用力,但她已經沒有力氣。
墊子上零零散散的排泄物,讓她覺得自己成了一隻動物,尊嚴盡失。
無論出生後的邢屹有多麼可愛討人喜歡,邢漫芊也忘不了那些讓她煎熬的痛苦。
她確實患了產後抑鬱症。
悲傷,無助,失去了引以為傲的身材,失去了事業和婚姻。
而在別人眼裡,她成了一個歇斯底里的瘋子。
這些她自身化解不了的痛苦,全都變成憎恨與責怪,沉甸甸地壓在邢屹頭上。
邢屹從懂事開始,邢漫芊對他就沒有過好臉色。
母親虐待他的事,邢老爺子一直知道。
但從未插手阻攔。
歸根究底,邢老爺子自有他的目的。
他想,對一個孩子而言,只有在幼時將失序的感覺體驗到淋漓盡致,長大後才會瘋狂嚮往掌控一切的快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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