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了。
——你明明就是想拿同伴,做自己的替死鬼吧?
鹿棲睜開雙眼。
她並不感到生氣,也不會有什麼被「拆穿」後的惱羞成怒。
正如同她看到剛剛那血腥的一幕時……再也沒有了任何不適,與愧疚一樣。
*
明亮的光線從窗口照射進來,側睡的俞越自然而然地睜開了雙眼,只是短短一瞬間就清醒過來,迅速回想起現在的處境,從床上坐起身,先環視一圈。
很好,沒有兇案現場的感覺,最起碼在她們這個房間裡,昨晚是個平安夜。
但當她把視線落在鹿棲身上時,她又有點不太確定了。
畢竟對方的睡姿還和昨晚入睡時保持著高度的一致,讓人很難判斷她到底是睡著還是死了……
俞越懷著些許複雜的心情來到鹿棲的床前,剛想要推醒她,就看到她睜開了雙眼。
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清晨的日光下顯得更為透徹乾淨,只不過沒有任何水汽和困意。俞越甚至一時懷疑她其實早就醒了,只是在這裡擺pose而已。
不過醒得早也正常,不是所有的新人都能在經歷了那樣的一天後睡著的。
「俞姐早上好。」
黑髮少女果然像她所說的做人十分禮貌,睜開眼就是打招呼。
「早上好。」俞越說道:「現在是早上八點,沒聽到尖叫聲,應該沒出什麼事。我們出去看看。」
「好。」
鹿棲點點頭,洗了把臉,就跟隨著俞越出了門,來到走廊上。
此時剩下的幾個人也都陸續出了門,陳雲和長發女生住在一個房間,柳鳴則和花襯衫男住在一起。唯一一個人待在房間裡還沒出來的,只有昨晚被硬生生剁下來了一條腿的寸頭男。
門外還殘留著血跡,柳鳴和俞越對視一眼,剛想要推開門查看情況,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人還活著?
幾個人都是一愣,連忙朝門後看去。
只見開門的寸頭男雖然臉色慘白如紙,他的左腿斷肢處卻正被泛著淡黃色的繃帶包裹起來,已經不再往外滲血。在場有不止一個老玩家,自然能多多少少辨認出來,那是一件擁有治療效果的靈異道具。
老玩家擁有能保命的道具也不奇怪,柳鳴幾人的臉上很快就沒了訝色,只不過心裡稍稍警惕了起來。
這種斷胳膊斷腿的玩家想通關副本很難,很容易生出把別人也拉下水的想法,他們可遇見過太多這種事了。
只能說在副本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必要時什麼都可以捨棄,任何人和物,都不值得半分的信任。
「你今天就在房間裡休息吧。」
柳鳴平靜地說道。
他對寸頭男沒有任何好感,就算稻草人昨天沒有動手,他也一定會在副本結束之前尋仇。他可沒有忘記,是誰導致他險些被那個血肉模糊的爬行怪物啃掉腦袋的。
寸頭男捏緊了拳,但房間裡無疑比其他地方安全得多,於是他也只是點了點頭。
很快到了九點鐘,一
行人照例去河邊小屋領取種子。稻草人也準時出現在了窗口前,笑嘻嘻地迎接它的員工。
沒什麼意外發生,只不過在寸頭男來到它面前的時候,它的嘴角微微咧開,似乎露出了一個飽含惡意的笑容。
寸頭男臉色慘白地支著充做拐杖的木棍快速離開,動作顯得有些滑稽,卻沒人笑得出來。
鹿棲也拿到了自己今天的種子。
依舊是白色的,和昨天一模一樣。
她看向田地里,昨天埋下的種子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大概是種不出來了,不然稻草人不會今天再給他們一枚。
鹿棲回到自己的那塊地里,一邊重複一遍昨天的流程,一邊陷入思考。
為什麼那枚種子會種不出來呢?
如果按照常理來說,這是一個農場副本,他們身為員工,種出作物就可以通關的話,那麼讓種子生長的條件是什麼?
肥料嗎?
還是說,是水的問題?
她看了眼自己的水桶,將井水潑向了一旁,準備一會兒去搞點河水來澆灌農作物試試。
雖然這幾天怕河水也有問題,玩家們都是吃果子解渴的。
還沒等她繼續思考下去,不遠處就突然傳出了騷亂:「別喝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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