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俊山清瘦高挑,沒有光的時候,溫亭深就感覺他像一座山,頂端處總是藏於黑暗。
他看見溫俊山拿出了一個塑膠袋,說:「你知道性/窒息嗎?」
「在你強占了阿瑩的子宮時,我無意發現了這個東西,那是一種很刺激的方式,但是我不喜歡——阿瑩才是我的性/趣所在。」
「可是因為你,我不得不用這種方式自我排解。」
「也許你也該試一試這種感覺,感受我的痛苦,我的兒子。」
唰——
床邊的「溫俊山」忽然用塑膠袋狠狠套住了他的頭,窒息感強烈。
作為醫生,溫亭深再清楚不過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很多時候,身體帶來的痛苦往往是一種警示,告訴他死亡在逼近。
因為身體想活,才會痛苦。
溫亭深平靜思考著有的沒,即便他的脖頸已經掙扎到到青筋暴起,滿臉通紅。
那個本不存在的塑膠袋牢牢拴在他的脖間,他看見「溫俊山」在咧嘴冷笑。
有很多次,他都試圖馴服身體來接受這種窒息的刺激。
有效果,不會再特別痛苦,身體會變得輕飄飄的。
但那時候,腦中總會跑起走馬燈,將女孩的音容相貌頻頻展現。
她還存在於這個世界,死亡就不會是他的選擇。
溫亭深依稀記得上一次的極限是十分鐘,這次他調整的鬧鐘往後延了一分鐘,希望能夠堅持到那時候。
他大口喘息,卻仍悶得厲害。
那個不存在的塑膠袋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鬧人得很。
他試圖撕破,卻抓了個空。
溫俊山那個瘋子已經死了,按道理是不可能出現的。
可黑暗中的那張臉如此清晰,溫俊山還在微笑著用力——
身體即將達到極限,刺眼的白光忽然降臨。
溫亭深如一條岸邊擱淺的魚,在光的指引下終於回到水中,他愣愣盯著天花板,晦暗的眸子轉為清明。
他轉過頭,看見女孩端著一杯水站在門口,她的一隻手按著開關,面露關切:「……聽聲音感覺你很難受,沒事吧?」
她似乎每次來得都恰到好處,在他邁入死亡線之前拉了一把。
與性/窒息相比,這種轉危為安的拯救橋段,更加令他心跳不止,呼吸不暢。
溫亭深身體綿軟,撐起上半身,朝她招了招手。
——此刻他瘋狂且急切的,想要擁抱她。
……
他在柔聲喚她的小名。
語氣好溫柔,好寵溺,仿佛她是一個稀世珍寶,在被寶貝的呵護著。
又帶了些蠱惑,讓人色令智昏。
李樂詩不爭氣地紅了臉。
在她的記憶中,溫亭深就沒有這麼溫柔過,今夜怎麼突然像換了個人。
溫亭深的目光帶有濃烈的渴望,動作間,寬大的睡衣滑下,鎖骨處的線
條棱致而性感。
李樂詩感覺自己就是那剛剛下山的和尚,無法抵擋這種頂級魅魔的誘惑,暈暈乎乎朝他走過去,先把盛滿水的水杯放在床頭:「怕黑就不要勉強自己了,你——」
她的手腕被溫亭深捉了過去。
下一秒,她被拽得失去重心,倒在對方的懷裡。
男人帶有肌肉的手臂像藤蔓一樣纏上,一條禁錮她的腰,一條摟住她的肩膀,仿佛人肉枷鎖。
他的下巴輕輕抵上她的肩膀。
脖子那裡似乎還划過一個帶有熱氣的軟東西。
很輕很快,轉瞬即逝,殘留下一道微涼的濕感。
李樂詩察覺到是舌頭了,但懷疑是對方不小心舔到的,畢竟經歷過黑暗的溫亭深特別脆弱,說句不好聽的,就像只待宰的小羊羔。
曾經她在找到他時,他就躺在幽暗的衣帽間裡,身體小小一團蜷縮在地上,看起來無助極了。
她嘆了口氣,安撫性拍拍他背,調整自己極為費力的姿勢——她的一條腿跪在床上,另一條腿半懸空在床邊,整個人相當於被溫亭深抱著拎了起來。
「詩詩……」他的嗓音又急又啞,灌進李樂詩的耳朵里,「剛剛,你看見我床邊有什麼嗎?」
李樂詩掙脫不了,乾脆將半懸空的那條腿抬起,跪坐在床上:「沒什麼啊,我應該看見什麼?」
溫亭深搖了搖頭,下巴抵在她肩膀,相當於蹭了蹭她。
果然溫俊山已經死了,一切都是他不知該如何終結的夢魘。
「你做噩夢了嗎?」
「嗯……」他用力收緊她的身體,好像這樣就能與她融為一體,「詩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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