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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氣息,鑽入毛孔,震盪心臟。

溫亭深看她的眸光變沉了,直接托起她的臀腿,抱在懷裡,往臥室里走。

李樂詩驚叫了一聲,讓他注意手上的傷口。

「放心,這次不用手。」溫亭深將她放在床上,直視著她的眼睛,「我記得你剛才洗過澡了?」

……

李樂詩總覺得溫亭深在彌補什麼。

可能因為受傷不小心攪黃她的聚會?可劃破手的這件事誰也預料不了啊,她覺得他不應該自責的。

——起碼不應該自責到用舌頭來照顧她。

她微微垂下眼,溫亭深的這個姿勢正好翹起了毛絨絨的黑貓尾巴,脖子上的項圈鈴鐺隨著他的動作,不斷發出響動。

就……更加銀鐺了。

她的一隻腳踩在她的床鋪,另一隻腳踩在他的脊背,十根腳趾緊張得一直在收緊,輕盈的白色長裙被揉得皺巴巴的。

李樂詩愈發覺得溫亭深是個製作出來照顧她的機器人了,骨節分明的手指靈活細長,舌頭也要長一些,跟她的身體特別契合。

她想起來吃甜筒雪糕的時候,一般上面香甜的冰激凌吃完了,甜筒的部分她都是直接咬下來的。

她想,若是溫亭深,應該可以用舌頭掏空甜筒裡面的冰激凌吃得乾乾淨淨吧。

……優秀的人連舌頭也是優秀的。

「怎麼越來越緊了。」他吞咽了一下,抬起頭,「不舒服?」

溫亭深額前濃密的髮絲沾染了細細密密的水,耷拉下來戳著眼皮,長長的睫毛也被濡濕。

唇紅齒白,眼神深邃,呈現出一種陰鬱的美感。

李樂詩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看出來她只是害羞,又繼續。

結束已經是一個小時後,新換不久的床上用品狼藉一片,整個空間幾乎充斥了她的味道。

李樂詩紅著臉咬著唇,扯下來濕透的床單,一摸那個貴到離譜的床墊,她心一寒,果然也有點濕。

溫亭深好整以暇地打開柜子,挑選一套新的床上用品換,舉手投足間都充斥著好情緒。

「這事兒說起來也有你的責任……」她小聲地甩鍋,「你不會讓我賠吧?」

他看她一眼,眼含笑意:「我說過,我接受肉償,今天你尿床的樣子讓我想起你小時候。」

李樂詩羞憤難當地捂住臉:「這不是尿床。」

他笑得更深:「我知道。」

溫亭深總是一副沉穩爾雅的正經樣子,在做這種事時也是,不急不慢,循序漸進。但在某一刻,他又會突然如野獸甦醒,變得異常強勢。

最後床鋪濕噠噠一片都是拜他的那一面所賜。

反差感固然美妙,但長期泡在這種事情里,李樂詩總覺得自己有點樂不思蜀了,想了想,她還是決定:「等你的傷恢復三天,我就回家了。」

溫亭深正在整理床鋪,聞言,難以置信地抬起頭:「是剛才哪裡不舒服了嗎?」

他一直是在觀察著她的表情調整力道的,按理說不應該,他也控制著沒有咬。

如果在杏事方面都不能讓她滿足,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留下她。

他實在不想用那些粗暴的方式的……

李樂詩慌忙擺手:「不,你……很棒了,真的,不然我也不可能弄濕這麼一片。」

「那為什麼?」他的聲音更低沉了。

「你有工作,我也有工作,我們不可能總泡在這種事情里。」李樂詩嘆了口氣,「溫亭深,我都騙我爸媽跟你住了一周了,也該回去住一段時間了。」

「等過一段時間,我才回來陪你。」

「過一段時間是多久?」溫亭深稍稍低下腦袋,胸口劇烈起伏著,「你又讓我等?」

若是他們的關係沒有發生變化,他也許還可以裝作毫不在意,像十四年間那樣保持耐心,站在一旁靜靜注視著她。

可是人啊,就是貪得無厭。

一旦嘗到了甜頭,哪怕分離一秒都是磨心蝕骨的煎熬,更不用說那遙不可及的「一段時間」。

要他怎麼再忍受細胞一顆顆爆裂,神經一根根斷掉的感受?

旖旎消散,房間裡的空氣逐漸凝滯。

李樂詩眼見他繃緊下頜,用力攥緊手裡的枕頭,指節都泛起了白。

他鬆開手,雪白的枕芯染上一塊斑駁的血漬。

「那你現在就走吧,不用再等三天了。」

李樂詩確定他掌心的傷口一定是重新裂開了,急著去取藥箱:「你幹嘛這樣,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溫亭深不說話,怨氣很重地背過身去,將滲血的紗布藏在身前。

她兩次去拉他受傷的手,都被躲過去了,氣得將藥箱碰地一下砸在床頭櫃,冷著臉:「溫亭深,你再這樣我真要生氣了。」

她親眼見到了人類脊背肌肉一瞬繃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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