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知道溫亭深身體沒問題,而她曾那麼直白的接觸過他,他的身體又被迷藥燒得滾燙……簡直可以腦補接下來進門之後的畫面。
但李樂詩還是按響了門鈴。
她在渴望擁抱,想要在即將到來的驚濤駭浪中找到一處依靠,拯救她,不讓她一個人淹死在大海深處。
這個人一定會是溫亭深。
現在的情況相似於小時候,李樂詩在學校犯了錯誤不敢回家,她總會悄悄地跑到對面去找溫亭
深,好像有他在,就能替她擋去百分之九十的災難。
——也許她要比她意識到的,更加依賴這個男人。
沒有人來開門。
她想了想,按下了電子密碼。
屋內很黑,沒有燈光,只有一片輕薄的月光灑在客廳。
關上門的剎那,就連走廊投射進來的光也猝然消失。
李樂詩摸黑去開燈,按動開關幾下,卻沒有反應。
就好像這間屋子的主人故意切去了電源,自願與黑暗共舞。
也正因為如此,李樂詩確認溫亭深沒有恢復正常,或者應該說,他並沒有想要撿起偽裝,仍然赤裸裸展露危險、暴戾的一面。
她覺得自己也瘋了,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期待。
——期待溫亭深究竟為了她,可以失控到什麼程度。
李樂詩承認這不是一個健康的想法,但誰能拒絕一個冷靜自持的男人因愛發瘋的戲碼?
關鍵是,她是他瘋狂的誘因,卻又是他唯一的安撫劑。
他會強勢的想要破壞掉她,但又會捨不得破壞她。
她打開手機照明,往客廳里走:「溫亭深?」
偌大的房屋,空空蕩蕩,浴室傳來水聲。
門虛掩著,李樂詩遲疑了一下,推開。
沒有意料之中的熱氣,但摻雜了一些令人頭暈目眩的氣息。
空氣是冷的,淋浴間的磨砂玻璃沒有蒙上多少白霧,光線照過去,高大挺拔的男性人影半隱半現。
漂亮俊逸的側臉露出一半,透明的水流正沿著他的髮絲、睫毛滴落。
藥物催起來,他的皮膚微微泛紅,配上劇烈起伏的胸膛,無端凸顯出一種隱忍的癲狂。
見她來,藍黑色的異瞳轉過來,目光充斥著一種從未見過的壓迫。
她忽然想起溫亭深不喜歡別人直視他的身體,每次洗澡她都是被蒙著眼睛,下意識轉身。
「把手機照明關上,來我這裡。」
他的聲音聽起來還算溫柔。
李樂詩心臟狂跳,按滅手機。
黑暗降臨的剎那,她略顯無助地站在原地。
她沒有溫亭深那麼好的夜視能力,這樣的漆黑,已經夠她當個瞎子。
瞎子習慣性用手來摸周圍的東西,她伸著手轉過身,溫亭深已經來到了她的背後。
手指毫無阻礙摸到他勁瘦的腰腹,體溫很燙,身上的水卻涼得刺骨。
他在試圖用冷水澡來壓下這股火?
黑暗中,他冰冷開嗓:「你來得正好,不到九點。」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她抬頭問:「九點怎麼了?」
溫亭深沒說話,往她手裡塞了一個東西——水果刀。
或許該夸一下他的貼心,塞給她的是刀柄部分。
李樂詩聽見自己大腦轟隆的聲音,手一抖,匕首直接砸在地板上:「你想幹什麼?」
「九點,我會劃破我的手腕,在這裡等著你來。」
他的聲音很平靜,仿佛暴風雨席捲過後,只剩一片災難性的死寂。
他的卑劣在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企圖用死亡來牽制住她。
或許他真的瘋了,姜玲玲最後對他說出的那句話,如同壓死他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應該不知道,她的母親今晚曾經用過多麼可怕的語氣警告他——「亭深,請你離我的女兒遠一點!」
遠一點是多遠?
他想,可能需要橫跨整個地球吧,甚至是整個生死。
而他,也想像到了李樂詩最後的選擇——妥協。
溫亭深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敵不過血脈相連的濃濃親情,要是她的父母態度堅決,她最後能夠做的,只有放棄他。
可她怎麼能夠放棄他?
他只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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