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她倒要看看他能藏到什麼時候。
硬著頭皮回到家,氣氛果然跌入了冰點,她連進門換鞋都是躡手躡腳的,似乎連呼吸都是罪過。
沙發上,姜玲玲和李勛正襟危坐,臉色極差。
他們的正對面擺著一把椅子,李樂詩知道那是給她準備的,閉了閉眼,訕笑著坐過去。
姜玲玲火氣仍沒有消,舉著手機晃了晃:「別以為亭深把結婚的責任全部都攬了過去,就跟你沒有一點關係了,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信他能綁著你去民政局?!」
李樂詩一聽溫亭深已經將責任攬過去了,哼了一聲,想說他還有點良心。
她認錯態度良好地低著頭:「……一個月就能掙三十萬嘛,而且是他先勾引的我。」
話說出來,她後知後覺『勾引』兩個字用得有點微妙了。
但她真的覺得自己只是沒能抵住誘惑。
「虧我這兩天還覺得挺對不起亭深的……」姜玲玲抱著手,「結果他倒好,明知道我不同意,還耍手段帶你去領了結婚證,真是想氣死我!」
「溫亭深那個臭小子呢?」李勛硬著嗓,「趕緊的,你們兩個趕緊去民政局給我把婚離了!」
李樂詩皺巴巴在椅子上縮成一團,忍不住小聲嘟囔:「可我找不著他啊……」
沒有人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同樣的,也沒有人能找到一個故意藏起來的人。
姜玲玲和李勛開始還不信,可是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連電話都打不通,他們就只能相信。
於是這個矛盾就因為溫亭深的故意不出現,愈發激烈。
夫妻倆每天見到李樂詩沒有別的,就是一直追問:「還沒聯繫上溫亭深嗎?」以及,「趕緊想辦法給我把婚離了!」
她每次都是無奈地搖搖頭,然後他們就更加生氣。
矛盾只要不解決就會一直存在。李樂詩這段時間試圖去靠近溫亭深,但每次都是無功而返——溫亭深不離婚的決心真的很堅定。
好像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東西,必須要死命地護住才能活下去。
李樂詩覺得父母的心還是軟的,嘴上氣得不行,也沒有說報警找溫亭深,其實他們完全可以以這樣殘酷的方式找到他的。
然後徹底將他拋棄在他們的對立面,不去管他的死活。
但現在看起來,他們的生氣或許就跟氣自己家不懂事的孩子一樣,哪怕這個孩子的所作所為傷透了他們的心,姜玲玲和李勛也做不到真正的不管。
時間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從他們身邊颳走。
再激烈的矛盾,也會有被時間撫平的一天。
隨著冬天來臨,A城下了第一場初雪,怨懟和憤怒好似都被這驟變的冷空氣凍住了,姜玲玲和李勛的態度緩和了不少,雖然還在問有沒有聯繫到溫亭深,但更多表露出的是一種擔心。
姜玲玲不是一個迷信的人,但這段時間總是因為右眼皮跳而惴惴不安,早上吃飯時,她突然嘆著氣說了一句:「……我昨晚夢見顧瑩了。」
李樂詩怔了怔,下意識看了一眼窗戶的方向。
在21層樓以下的某個位置,溫亭深肯定站在那裡,靜靜地望向這扇窗戶。
像極了一位不敢回家、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的孩子。
下雪了。
A城很少會下這麼大的雪,紛紛揚揚,輕易就能讓雪地里的他變成一棵積滿冰霜的枯樹。
「顧瑩在夢裡不肯理我,是不是在怪我沒有照顧好她的孩子?」姜玲玲突然哽了一下,「這麼長時間都聯繫不上亭深,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
怎麼跟顧瑩交代啊?」
李勛放下筷子安慰:「那個臭小子聰明著呢,放心吧,他不會出事的。」
兩個人的目光齊聚李樂詩身上,她咀嚼的動作放緩,掃視兩人的表情:「看我幹嘛?」
姜玲玲紅著眼眶:「說,你是真的聯繫不上亭深,還是不想跟他離婚故意隱瞞?」
李樂詩這次真得對天發誓了:「我沒不想跟他離婚,更沒有隱瞞,不信你們檢查我手機?」
蒼天可鑑,她已經用了很多種方式了,但溫亭深就是不上鉤。
姜玲玲看懂她的小表情,確認她沒撒謊,繼續扶著額頭懊惱。
說實在的,她確實沒想到溫亭深會這麼喜歡李樂詩,還以為他只是一時衝動,時間早晚會磨滅這份不成熟的悸動。
可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證明他對這份感情的認真。
溫亭深一邊躲著他們,又在一邊關心著他們。
當季水果上市時,門口會多一些新鮮的水果,不多不少,剛好是短時間可以吃完的量;喜歡的甜品店新品上市時,門口也會擺著三份依照他們喜好挑選的各種甜品。
流感爆發時,門口也會放著應對的藥品……他一直都在,只是不肯出現。
姜玲玲看著窗外的雪花越來越大,鼻頭髮酸:「發信息給亭深,就說我願意跟他坐下來好好談談,讓他趕緊回家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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